欺人太甚!(1 / 2)
第二天一早,殡仪馆准时到达,一系列的仪式后,由梁川,伍承德和公司的其他几个高管孙宇、刘营等一起扶棺送往火葬场。
宾客相较于昨天,少了些。
毕竟发生了那么严重的打人事件。
当然,这件事伍承德没有让事态扩大化,牢牢控制住消息,在白志明出殡的时候也只有几家小媒体到现场报道。
进焚化炉前白向羽突然趴到白志明的棺材上不肯让开,张岩,大姑妈,李叔和几个年纪大的人围在他周围泣不成声,陈启手中捏着手帕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停劝白向羽。
梁川上前搂着白向羽的肩膀将他扶起来,双眼通红,同样止不住眼泪,柔声劝:“小羽,别让你爸爸走得不安心。”
白向羽嗓子已经哭哑,死命抓着棺盖,“爸爸别扔下我,别不要我。”
“爸爸,我应该早点回来的,不应该在外面贪玩,如果我提前一天回来,你就不会去工地了,就不会死。”
“都怪我,都怪我!”
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后白向羽留在学校跟同学玩了好几天,一起照相,开毕业晚会,白志明催了他好几次才答应回来。
没想到飞机还未落地就已经是阴阳相隔。
“别这样,小羽,小羽,别这样说。”
“你这样说白先生听了该多难过啊。”将哭得瘫软在地的人搂抱起来,梁川竭力控制住心里难舍的情绪,不停劝说。
白向羽无力靠在他怀中,红肿的眼睛看起来就像要泣血一般,“梁川,我没有爸爸了,妈妈也没有了,梁川,我以后就是孤儿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梁川——爸爸——不要走,不要扔下我——”
那么多人在看着,众目睽睽,梁川不敢表现得过于亲密,搂着他,小声回答:“不怕,不怕,有我在,川哥在——”
然而无论怎么不舍,怎么痛苦,那棺木之中已经隐隐有了味道的人终是被送进了焚化炉,白向羽颤抖如风中落叶,到最后再也哭不出声,只能靠在梁川身上望着焚化炉中熊熊的火光。
收捡骨灰后送行的人再浩浩荡荡去往墓园,前两天手续已经办妥,秦舒怡的墓地已经打开经过修整。
白向羽跪在地上膝行将父亲的骨灰盒与母亲的并排放在一起,尔后磕了三个响亮的头,头皮磕破,鲜血顺着鼻梁滑下,混合着那满脸无声的泪,脆弱美丽得像一朵花。
看见这一幕的伍思凯脸上控制不出露出淫邪之态,悄悄舔了舔嘴角。
墓石合上的一刹那,梁川突然看向冷漠注视着这一幕的伍承德父子,眼中冷光炸现,咚的一声跪在白志明墓前,朗声道:“白先生再造之恩,无以为报,梁川在这里为您送行了!您放心,小羽我会照顾好,害您的人我也会查得清清楚楚!”
“待得来年真相大白之时,梁川再来您墓前祭拜!”
说完嘭嘭嘭磕完头起身站到一边,目光如炬,一一扫过那些前来送白志明最后一程的人。
其中好些人在那凶悍吃人般的目光下低头,默默上前将手中花朵放在白志明墓前,鞠躬后向白向羽道别离去。
伍承德父子留到最后,祭拜后脸色如常走到白向羽和梁川面前,说了几句致哀之词便像之前一样,将伍思凯留下,意有所指对白向羽说:“你爸爸的遗嘱还没公布,我把思凯留在你身边,好有个依仗。”
“等一切尘落定后,叔叔一定会全力支持帮助你的,小羽,你要相信伍叔叔。”
沉浸在悲痛中的白向羽本能往梁川怀里靠,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不在意点点头:“谢谢伍叔叔。有梁川在,我不会有事的。”
伍承德看了一眼梁川和陈启,意义不明勾了勾嘴角,“陈律师这段时间辛苦了,希望老白的遗嘱能尽快公布,公司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故,需要尽快稳定下来。”
陈启和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无不沉下脸色,旁边白志明刚刚入土,伍承德就迫不及待打起公司的主意来,如此明目张胆且毫无顾忌,实在缺德!
眼睛红肿的白向羽想扭头看过来,被梁川按住头,听到他平静但是蕴含着暴风骤雨的声音:“伍爷,生意场上,凡事不要做得太绝。风水轮流转,谁知道明天会转到谁家?”
微微眯眼,伍承德抬头看天空,发出一声舒爽的轻笑,咬着牙拍了拍梁川的脸,眼神阴狠:“年轻真是好啊,无知无畏!”
梁川冷着脸偏头闪电般出手准备抓住那只不懂礼貌的爪子直接折断,不想陈启眼见事态不好,同时伸手拦下了他的动作,对伍承德赔笑:“老伍,你一把年纪了,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去忙你的去吧,啊,公司的事,老白的遗嘱等我安排好了会通知你的。就这两天的事儿,你急啥?”
“老白人没了,董事会乱成一锅粥,我又没有权利召开股东大会,再等下去,公司都要没了,你说我该不该急?”
陈启不耐烦看他虚假的面孔,挥手赶他走,“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真不知道老白当初为什么要跟这个人合伙开公司,分明是个豺狼!
白向羽还这么小,完全没有社会经验,如何能压制得住他?
难怪这几天伍承德动作频繁,分明是想将唯一的威胁——梁川,赶走!
想到梁川的处境,陈启不觉浑身冷汗直冒,不停用手帕擦汗。
再次用充满威胁的眼神看了一眼梁川,伍承德带着人昂首阔步离去,那姿态看起来简直是志得意满。
待所有送行的人祭拜离开后,梁川陪着白向羽在白志明墓前多说了会话,伍思凯那群人等在不远处不怀好意看着这边。
从墓园出来,白向羽精疲力竭,摇摇欲坠,脆弱得仿佛要碎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