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卜卦(2 / 2)
常女冠说:“其实沈姑娘近年不宜出嫁。你八字当吉,气运却不是稳健的时候。今年正值甲子年,天地气象正与你相冲,此时便要在生属地,也就是家中躲避祸患。要等天相过去,姑娘才可谈婚议嫁。”
在场的人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沈青琼明显惶恐万分,追问:“那在家,我家里人?”
“姑娘不并担心,你是吉相,与沈府休戚与共,在家只会助长运势,大富大贵,只要你居家两年,然后再婚嫁,一切都将万事大吉。”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沈青琼不能嫁人嘛,在家里,旺家富贵,议亲嫁人就霉运当头。
“这、这..”许夫人心里百感交集,不知做何言语。她心中既怨沈青琼给她家带来霉祸,可又不想放弃这么一个八字大吉的儿媳。
她想说先把沈青琼定下来,等两年再娶,可想他们两家连庚贴都没下,她家就出这大大小小的事,实在是怕了呀。
倒是沈青琼哭泣了起来,她对许夫人说:“原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我就是个扫把星。”
“可别这么说!”许夫人赶忙安愿她,“好孩子,你只是近两年出不了门,等天相一过,你可是旺夫旺家的幸运星呀!”
后头有位面目慈祥的夫人也说:“是啊是啊,女冠都说了,你是沈家的福星,何必说这种晦气的话。”
剩下的几位夫人也出言安慰,都争着在长公主面前作一副善良体谅的模样。
坤平也难得的安慰了沈青琼一句:“即是好八字,早晚都是会显福的,何必为一时困顿而忧愁憔悴。”
贵人都开金口了,沈青琼哪敢在神伤下去。她破垃为笑,“多谢殿下与各位夫人开解,我明白的。”
这一群人轮番说笑,可算把气氛又拉了回来。
坤平觉得观里没什么意思,要回府。许夫人也没有什么心思再逛,便一同下山,沈青琼与几位夫人自然相随。
路上,沈青琼心情舒畅,但又不能表现的太开心。或许是她早上送去许府的价值连城的礼品起了作用,许夫人照旧对她笑脸相迎,却是没再提嫁娶之事。
一群人到了观前,却有一个道士打扮的、八字短须的男子路过她们。
那道土看了眼她们一眼,突地眼睛瞪大,他凑到沈青琼跟前,“姑娘,你印堂发黑,霉气缠身,是大灾之身啊!”
几个人瞬间停了笑语,个个呆若木鸡,而后面面相觑。
沈青琼更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皱着眉说:“什么?”
那道士捏捏胡子,一副高沈模样,“姑娘,贫道观你面相,见你眉眼间夹带一丝煞气,是大凶之相;你又身环霉气,是不祥之身啊。姑娘可让贫道算算八字?贪道恐你是孤煞之星啊。”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许夫人站出来,怒目而视,“大庭广众之下你胡言乱语,当心我将你告去官府。”
道士不慌不忙看她一眼,说:“夫人,你是否近日诸事不顺?或许是被什么东西缠住沾上了霉运。”
“呵呵,”沈青琼冷笑,慢慢凑过去,“你是说,我是霉星喽?”
道士说:“贫道一算便知。”说着,还真就闭眼掐指摆起模样来。
“算什么?”此时的沈青琼镇定自若,哪有一丝娇柔样子。“方才长公主殿下带我等去找常女冠也算了一卦。”她慢步围着道士,将他上下左右打量一番,“我瞧着道长大老远的都能看出我面相如何,想必能力一绝。那请您算算,好让我们看看是您算得历害,还是常女冠算的历害。”
那道土身子一僵。他听到了什么?长、长公主殿下?他僵硬地扭头,这才看见那位身着雍容华贵的妇人,她正冷着脸盯着自己。
道土只是个市井骗子,哪里见过这样金贵的人物,当即腿脚一软跪倒在地,“小、小民拜见长公主!”
许夫人与其他几位夫人见此,皆是甩帕嗤笑。许夫人哟哟几声,“道长不是有通天的本领吗?怎么站都站不住了?”
众人嘲笑,道士冷汗连连。
没说长公主也在啊!
沈青琼可不想放过他,她说:“方才殿下与几位夫人,都亲耳听到常女冠说我是福家之相,只是近来困顿罢了,怎么道长又说我是天煞灾星?”
常女冠?那可是名流盛京的一等占卜师啊!
道土这下是撞刀口上了。要知道坤平是最恨散泼谣言、败坏她人名声的家伙。
她当下斥道:“本宫瞧你满嘴胡言心肠恶臭,就该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道土哭天喊地的求饶。
坤平:“来人,把他拖下去!”
“殿下,”竟是沈青琼出口阻止。她低眉上前,对坤平福身,“殿下,青天白日,这男人就敢如此猖狂,定是往日骗人太多才养肥了胆子,他出口就是灾星霉运的说。今日臣女是运气好有殿下与各位夫人相护这才保住了名声,可是以往受他欺瞒诋毁的姑娘该如此自处?臣女提议,不如将他交给大理寺,以还受他所累的姑娘们一个清白。”
坤平听她这一说,茅塞顿开。她点点头,吩咐护卫把道士押下去。
而后她看向沈青琼,“本宫原以为沈三姑娘娇柔含蓄,却不知也有这样雷厉风行的一面。”
沈青琼面色不该的说:“回殿下,您与各位夫人知道内情,臣女感激,可是外人不知道。我不愿受人诋毁,不想连累家中亲人,更不想让这种恶人肆意妄为,害人清白。”
坤平深深看她,随即勾唇一笑,“不错,沈大人有你这个女儿,是他的福气。也累了,回府吧。”
沈青琼与一众人恭送她下了山。
沈青琼在回去的路上对花砚说:“江大人在大理寺任职,去找江公子,请他留意一下。”
花砚说:“姑娘是在担心那道士是受人指使?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