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传 19（2 / 2）

不久，睡在她身边的金珠，也跟着醒了过来。她愣愣地坐了起来，四处张望着，像是还没有睡醒。但她接下来的问话，却让白玛心跳加快：“阿姆，雪鹰哥真的和河神一起，再也不回来了吗？”

白玛怔怔地看着金珠。说道：“为什么你这么问？是我做了个梦吗？还是昨晚雪鹰真的回来过？”

金珠的眼睛变得朦胧起来。她爬起身来，在屋子里四下搜寻了一遍。嘴里叨咕着道：“怎么会是梦呢？雪鹰哥真的回来了呵。他就是从这里进来的，他站在这里，他和我们说话来着。”

白玛也迷惑了。她心想，对呵。如果是梦，怎么会两个人一起梦见了雪鹰呢？可是，如果雪鹰真的回来了，为什么那么迷离虚幻，像是一场梦呢？他的到来，是那么的突然，他的离去，更是无比地飘渺。白玛甚至记不起来雪鹰是怎样离开的了。她问金珠道：“金珠，你还记得雪鹰说了什么吗？”

“嗯，我记得的。雪鹰哥说，他不想给我们带来恶运。他再也不回来了。他现在和河神隆大在一起。”

白玛听了金珠的话，不禁打了个哆嗦。是的，她想起来了。她听见的和金珠听见一模一样！这么说来，的确不是梦！雪鹰昨晚真的回来了！可是，雪鹰说他和河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说雪鹰已经死了？可他若是死了，又怎么能够回来看她们呢？白玛的心乱极了。

“我还看见雪鹰哥拿着一个金色的东西，闪闪发光，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金珠继续说道。

这话好似一道闪电，将一道白光射进了白玛的心底，她急切地追问道：“你说什么？什么金色的东西？”

金珠认真地比划着说道：“这么长，上面有一个尖尖的，金色的头。闪着很亮的光，雪鹰哥拿在手上。我们的房子都被照亮了。”

白玛长出了一口气。她想，那么看来，还是一个梦！因为她没有看见金珠说的这个东西。她只看见了雪鹰！看来是雪鹰给她们两人同时托梦。昨晚的一切都是梦境而已。

可是，白玛一转念，想到雪鹰在梦中告诉她们他不再回来了，他说他和河神在一起！为什么她们两人会梦见如此一模一样的的内容呢？想到这里，白玛那刚刚安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

“阿姆，你听过河神的故事吗？雪鹰哥说老伐子给他讲过河神隆大的故事。他还是会讲给我听。可是他一直都没有讲。”金珠很不开心地说道。

“老伐子？”白玛被金珠的话提醒了。无数的念头快速地涌上了心头。

从前，雪鹰最喜欢的就是去找老筏子。这个离群索居，来无影去无踪的老人。老筏子是白玛来到凉族见到的第一个人。几乎没有几个凉族人知道这个老人，更没有什么凉族人和他来往。连雪鹰的阿爹达金都从不和老筏子来往。只有雪鹰是他的朋友。

白玛以前就觉得奇怪，雪鹰为什么从小就喜欢老筏子。无论阿爹达金如何阻止，雪鹰总是找机会去见老筏子。雪鹰告诉白玛，老筏子会讲很好听的故事。他喜欢听老筏子的故事。特别是关于河神的故事。

“我们去找老筏子！”那一瞬间，白玛突然想通了。她觉得，在河神隆大和雪鹰之间，有一个神秘的连接，要找到这个连接，老筏子就是一个关键的人物。

金珠迷惑地看着白玛，问道：“找老筏子？可是，阿姆，除了雪鹰哥，没有人知道老筏子在哪里呵。”

白玛神情坚定地说道：“雪鹰能找到他，我们也能找到！找到老筏子，我们也许就能找到雪鹰了。”

“我相信你，阿姆！我们一起去找老筏子。”金珠被白玛的情绪感染，她也变得自信欢快起来，说道：“我们今天就去，阿姆！”说着，她蹦跳着去准备水和干粮。

就在白玛和金珠准备出门去找老筏子时，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鼓声和摇铃声。这鼓声和铃声让白玛听得心惊肉跳。因为这些声音，是来自萨满的手鼓和摇铃。

还没有等到白玛反应过来，茅屋的门就已经被粗暴地踢开了。一个黑壮的汉子出现在她们面前。

“你们，跟我们走！”汉子不由分说地命令道。

金珠尖叫起来：“你是谁？为什么要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