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春耕(1 / 2)
心里的疑惑都解了,陈徽音放心入睡,陈博聿和周静好,给两个孩子掖了掖被角,灭了烛灯歇下。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陈博聿就驾着牛车进城去了,他直奔贾家,贾太太昨天晚上,便派人连夜给贾县尉递了信,贾县尉也是连夜赶回来。
陈博聿到贾宝儿的院子时,贾县尉就在贾宝儿卧室守着,看见陈博聿就起身迎上道:“陈大夫,宝哥儿半个时辰前,醒过一次,但他眼中无神,我们唤他,他好似听不见,没多久就又晕了过去。”
陈博聿听了这话,反倒放心了,这贾宝儿的运气是真不怎么样,摔个马都能摔的脑出血。
昨天先请的大夫又不顶事,耽误了治疗,虽然后来他施针给贾宝儿止了脑内出血,但已出的血没有排出,就会在脑内形成血块,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也说不好。
这些想法自脑子过,不过一瞬间的事,陈博聿脸上不动声色,将手里的药箱放在床前的桌子上,才跟贾县尉道:“我先给郎君请脉,看看郎君的情况,稍后再跟县尉细说郎君的情况。”
贾县尉立刻紧闭上嘴巴,并退到一旁。
陈博聿在床边坐下,打开药箱拿出脉枕垫在贾宝儿的手腕下,然后按住他腕间的脉博,确定贾宝儿死不了,陈博聿就收了手,然后起身,扒开贾宝儿的眼皮看了看,又扶着他的头,看了看他头上的伤。
然后神情凝重将贾宝儿的头放回枕头上,又将枕脉放回药箱,转身跟贾县尉道:“郎君性命无忧,只是头上的伤,很棘手。”
“陈大夫,请你一定要求求我儿,只要能治好他,我定重金酬谢。”贾县尉眼睛一红,哀求道。
陈博聿叹了口气,一幅很是无奈的样子道:“贾县尉,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本份,我能做的昨天都已经做了,郎君头上的伤,重点不在外面的伤口,而在内里。
他昨天脑内有出血,虽然我施针帮他止住了出血,但他脑内已出的血,还积在脑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结成血块,这血块很可能会导至郎君失明、或者说话、行动有障碍,甚至会令郎君失去全部记忆,但具体会是什么情况,我现在也不好说。
人的大脑很神秘,并不是通过把脉,就能将内里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而它受到损伤,有效的医治方法也很有限,只能通过用药,慢慢调理,所以县尉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更严重的例如变成傻子,就此瘫在床上,或者昏睡不醒,成个活死人这些,陈博聿果断的避而不提。
陈博聿见贾县尉失魂落魄的,没再劝解,而是取了纸笔,根据贾宝儿的脉象,重新开了药方,药箱里药也有现成的,他直接将药配好,交给丫环去熬药,自己又给贾宝儿施了一套针,等贾宝儿喝了药,就拎着药箱告辞离开。
这是明面上治疗贾宝儿,陈博聿出诊一次,都有诊金拿,所以出了贾府,他没有急着出城回家,而是先去了肉摊,买了一斤羊排,又去杂货铺买了些果脯、蜜饯之类的小零嘴,才赶着牛车出城回家。
他监近中午才到家,跟家里人提了提贾宝儿的伤势情况,大家就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五日后,在陈博聿的用药和针炙下,贾宝儿醒过来,但他却失忆了,他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并且眼睛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