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这是言书雅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有这么毫无拘束的时候,此刻的她着一袭黑色长袍,秀发高束,剑眉高挑,没了小女儿家的精巧可爱,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若有似无地闲逛着,憋在相府一个月,她总算找到机会自己一个人出来。
过去多年,她一直帮助赵凌风筹谋卖命,所以对于东凌国的国势也了然于心,如今的东凌当朝皇帝是赵章远,登基不过十多年,但他为君为治当机立断,贤能爱民如子,狠能杀伐果断,在他治理下的东凌国运昌盛,鲜有来犯。
赵章远虽已年近半百,但因他专注前朝所以后宫妃嫔甚少,只唯有两位成年的皇子和几位深居后宫的公主,太子赵凌澈,是皇后生养的,皇后的父亲在朝中位高权重,与言书雅父亲同为丞相之职,被齐名称为左右二相,是东凌国的文臣骨干。
也正是因为如此地位的母家,赵凌澈年方十六就就封了太子之位,尊贵地位一朝落实。
二皇子赵凌风,是当朝宠妃高贵妃之子,与太子加封同年被封为誉王,特在宫外赐府独住,多年以来,他一直对外树立着一个与世无争,文质彬彬的形象,朝中所有人都道誉王为人谦和,是一个难得的贤德王爷,可唯有他最亲近的人才知道,这个表面风平浪静的誉王心中藏着怎样的野心。
走着走着,言书雅在一个酒楼门口停了脚步,门匾上赫然几个大字:瑞雪阁。
几乎没有犹豫,言书雅踏步进去,丢了一锭银子给了招呼的小二:“要一个靠窗的座位,一壶好酒,两个小菜。”
小二接了银子,忙弯腰点头,殷勤地带着言书雅上了二楼的雅间,给她选了个纵览街市的座位。
言书雅执着酒杯,抿了一小口,转头看向窗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好能看到一个熟悉的地方。
誉王府门口依然如故,守卫把守严密,那两盏门楣处的灯笼轻轻摇晃着。这个地方似乎没有因为她的死有一丝的变化。
过了不知多久,已经几杯酒下肚,她才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赵凌风在侍卫的保卫下径直上了一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王府,言书雅抿嘴一笑,这才起身下了楼。
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道目光注视了她许久,见人走远才收回视线。
“白零,我听说,相府大小姐言书雅前段时间落水了?”男子把玩着手中已经空了的白玉杯,问边上站着的人。
“是的,听说是意外落水,不过算时间应该已经恢复了,属下还听说有传言,言大小姐因为受了刺激,失去了记忆。”白零应声回答,伸手给自己的主子又倒了一杯酒。
“失忆了?我说呢。”男子玩味地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走吧,我要是再不回去,可要出乱子了。”
白零闻言,上前将披风披在男子肩上,紧随而去。
这边,言书雅绕过守卫,来到王府后院,只见她纵身一跃,翻身爬上围墙,环顾一圈,见内院中没看到一个守卫的人,她果然没有记错,这个时间正好是守卫换班的时候,会有一刻钟的空档。
根据东凌皇室规矩,为了怕后宫干政,成年的皇子除了太子未经皇帝宣召是不能随意进宫,但因誉王素来风评优良,高贵妃又沐浴圣恩,特许誉王每月十五进宫一次,与高贵妃共享天伦,虽然今日才初八,但是她早就听闻今天皇帝要在宫中宴客,誉王作为皇子自然得出席,且一时三刻不会回来。
言书雅正是抓住这个时机想要回故地一趟,取一些旧物。
脚下借力,她一个飞身,像一只灵活的黑猫,稳稳落在地面上,下一刻又转身隐蔽,凭借着记忆,接连躲避巡视的守卫来到自己以前的房间,确认房内无人以后这才推门而入。
只见房间陈设简单,多以沉稳的蓝色和紫色为主,因为言书雅过去性格清冷,从不在这些身外之物上留心,为数不多的首饰都是赵凌风送给她的,桌面上薄薄的一层灰土告诉她,这里应该有段时间没有人来过了,想来是大家觉得晦气吧,不过这样也好,那东西应该还在。
言书雅脚上没有丝毫犹豫,箭步走到内堂,停在梳妆台前,伸手间,只见她轻轻转动台上一个胭脂盒,伴随着细微的一声响,墙上赫然出现一个暗格,里面装着一些钱银首饰,还有一块弯月形状的令牌,她拿出令牌检查完好便藏于衣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