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8 想当初匪盗时(1 / 2)
据说碎寒王昨晚去玉霜殿,到早上也没有传出一点声响。
不过有些事情不必亲自前去,也知情形如何,肯定是后妃一堂聚讼纷纭,莫衷一是。而碎寒王的态度,就算答案完全暴露在眼前,他也不一定当众提出。
从昨晚到今朝,关於云妃疯傻的言论骤然是止息下来,黑白猫被救走的事也没有掀起波澜。
这种动静,对於时刻处於敏感状态的卢临来说,无疑是种异象。
他这只釜底游鱼,如果迟早要被刮鳞剖腹,他认了!只是在认之前,无论如何得做出点对得起自己百姓、军人、紫虚、臣子的一番大功绩来,否则他哪能称为君?
「君」只一字,但它重如万里河山,万万军民之心……
“奴婢告退。”仰望乌云铺天的清晨,卫三因每日一早都有亲自要忙的事情要料理,却忙的不是戏曲都尉的职务,而是大王身边的琐碎事情,譬如整理奏章、或按肩揉腿以及找他习惯上爱好的、需要的东西等等,很多只有他最了解和熟悉,所以也只有他才能照顾的来。至少每日早晚各一趟,少不了要与大王见上一面,大王停留在哪他就要去哪。於此只好告离了。
卢临目送他离去,步子迈向乐府那方,按照碎寒王的规定习练那些每日一练的常用之舞,此时,王后身边的侍女盼梅浅笑而来,截住了他:“美人留步,王后有请。”
相比於上次的请,这次是真正礼貌规矩多了,卢临笑着点点头,随去。
半炷香时后。
瑶怡宫,望秋亭。
“回禀王后,美人带到。”
秦惜雅面朝亭外,下面可以看到瑶怡宫里到处的马缨花,和种满奇草异卉的花台子,尤其居高临下的角度,看上去宛同徜徉艳丽的花海,此时柔和深沉的声音过背影而来:“你退下吧。”
“奴婢遵命。”
盼梅退下,待得步子声由远消失,亭子里只剩王后跟他两人,场合一度安静。
卢临三步外顿住,驻立在玉石几案旁:“敢问王后召请美人前来何事?”
秦惜雅转过身来,抬掌由请:“坐。”
卢临淡笑以礼,不客气落坐,很自然的端着分跨的姿式,一点也没有拘束的样子,倒还默默地盯着她。
秦惜雅在经过这两日的思忖后,再面对他这般眼神,也是相对泰然许多,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失色,但尴尬,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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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落坐时小心翼翼,欲言又止,伴着沉吟,良久才道来:“昨日是大王让你跟卫三留在曜星宫的?”
“王后应该问过大王了?”
秦惜雅沉吟着呵呵一笑,算是闻他此问,答案已定,便另开话题:“可知晓,吾为何召你前来?”
卢临顿了顿,见她没有自称本宫,心里大概预知到了一些。又随同她的话,想起上次离开瑶怡宫前她告诉的,恍悟地点点头:“想起来了。”转而道:“那王后可有向大王确定?”
确定他身份的事。
“你猜。”
卢临摇摇头,笑道:“不猜了。还是直入正题吧。”
秦惜雅此次开门见山:“吾相信你说的,因为你跟常人表现的态度不一样。毕竟做为大王身边的人,不论是宦寺还是面首,又或是妾室,只要来到大王身边,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争风吃醋。虽然你的处境现下跟他们无甚差别,但做为一个曾经拥有的人,大概表现的态度便是你眼前这般。”
卢临闻此,索然释怀,无聊地一拍大腿道:“拥有?不,吾不曾立过王后,没有成过亲,亦不曾纳娶过任何妾室。照你这么说,吾现在是感到有些惭愧了,就觉得,自己是最失败的那一个。”
话虽如此但他正在极力为自己力挽狂澜,做最后的挣扎,好让自己不成为历史上最差的一介君王。
秦惜雅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率,同时对他口中描述的自己感到些同情:“敢问你……今年几何?”
卢临苦笑玩味地道:“三十正茂之期。
也不小了嘞。”
秦惜雅被他语气逗笑,一双月眸愣是笑出一汪清泉,但随后想到一处,便又严肃起来:“听你语气分明是还对女子念念不忘,那你为何又要主动向大王提出去乐府习舞?该不会是,有不可告人之企图?”
卢临拿起玉案上,琉璃盘里的樱桃,一颗两颗地抛玩起来,一边半真半假地道:“唉,那你不想想,吾既对女子念念不忘,为何不赶快习舞?吾若不习舞,就他那性子不非得整日拿吾寻开心?但吾习过舞以后就大不一样了。他要拿吾寻开心时,吾便可跳几支舞来迎合迎合。你说呢?
难不成,日后哪天,大王突然急兴来潮,吾跑来你这避难?”转而道:“倒是,你若不反对,那吾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