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且痕(2 / 2)
方入骨没和他计较,只是朝他陪了个笑脸。
见郁且痕步入了正题,而且似乎他也参与了其中,于是徐云怡对他说道:“郁相公之言甚合我心,斩草除根,方为上上之策。”
郁且痕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很赞成徐云怡的观点。
从初见到现在,徐云怡是第一次看到他笑。
反观方入骨和郁且狂时,徐云怡发现他们脸色阴沉,似乎并不同意自己所言。
“但不知方先生为何不选择对我斩草除根呢?以方府之力,找到我居住的客栈并非难事,不知先生为何偏要弃这上上之策而不用呢?”徐云怡又问道。
郁且痕棱角分明的脸突然被一层阴冷的寒霜覆盖住了,他看着方入骨,讥讽道:“姑娘想法与我真是不谋而合,可是某些人胆小如鼠,偏要说姑娘身边护卫重重,不可做以卵击石之事。哼,鼠辈!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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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辈!”
方入骨的忍耐性倒是极好,不管郁且痕怎样冷嘲热讽,他的脸上始终都挂着微笑。
不止方入骨,连一向最尊敬他的齐丘雁和黄青鸳虽然一脸愤怒,但始终都没说什么,显然早就得到了师父的吩咐。
郁且狂本来想约束约束自己的弟弟,但想到一旦出口呵责,势必会与他再起争执,因此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或许方先生有自己的想法。”徐云怡又笑了笑,笑得颇有意味。
郁且痕的语气一如既往地不屑:“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贪生怕死罢了。”
徐云怡见方入骨始终不为所动,便笑着问他:“相识数日,方先生可知您最让我佩服的是什么地方吗?”
“倒要请教!”方入骨依旧保持着和蔼的笑容。
徐云怡慢慢地说出了一句话:“喜怒不形于色。”
方入骨知道她是故意挑刺,好挑起自已与郁且痕的矛盾,便继续笑着说道:“人有差异,处世之姿也各有不同。圆滑者有之,耿直者有之,清高者有之,狂傲者亦有之。既然人有差异,就该以平和之心看待每人的处世之姿,不是吗?”
他身经百战,几句话便打破了徐云怡的意图。说完之后,他静静地捋着自己的胡须,想看看徐云怡要怎么回答。
“那是自然!”徐云怡答道:“常说弥勒佛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人有差异,自然得宽容看待。唯有能容天下难容之事,才能笑天下可笑之人。况且个人的处世之姿并非难容之事,咱们芸芸众生又有什么资格不以平和之心看待呢?”
对于徐云怡的随机应变,方入骨确实佩服得五体投地。除了佩服,他心里更多的是喜悦,那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喜悦……
徐云怡和方入骨的对话绕来绕去,这可让郁且痕有些头疼。他不想、也不愿再听,便阴狠地说道:“可就算方先生不肯满城寻找姑娘,姑娘还不是自投罗网了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既然来了,姑娘就别走了。”
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狠毒。
荀叔和钟叔听出了郁且痕的意思,便暗暗做好了保护徐云怡的准备。
既让徐云怡感到意外、又在她的意料之中的是方入骨居然说道:“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恕罪。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从今以后咱们化干戈为玉帛。还请姑娘勿向外人说起敝府之事,方某永感大德。至于敝府嘛,姑娘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必定通行无阻。”
他这话明显就是对郁且痕说的,连头脑简单的黄青鸳都能听得出来。
但他的话也惹怒了郁且痕,于是郁且痕恶狠狠地说道:“方先生还要做无胆鼠辈吗?徐云怡奇货可居,今日是她自投罗网,千万不能让她踏出方府一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旦踏出方府,咱们对她可就无可奈何了。”
“奇货可居?”方入骨笑呵呵地问郁且痕:“三公子何意?虽说徐姑娘同三公子一样出身富家大室,冰雪聪明又博学多识,但商家便是商家,不过是‘士农工商’的最底端,又何来奇货可居一说?”
郁且痕啐了一口,不耐烦地答道:“怪不得你偏居西南十数载而无法报仇雪恨,你道徐云怡真的只是京师富商之女?以你胆小如鼠的性格,若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肯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当郁且痕说到“她的真实身份”几个字时,徐云怡的脸色有了细微的改变。
方入骨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微笑:“哦?倒不知徐姑娘的真实身份为何?”
“愚不可及!”郁且痕轻蔑地答道:“既是奇货可居之人,我又怎会告诉你她的真实身份?”
活音刚落,他便将头转向了徐云怡。
他盯着徐云怡,一步步地逼近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