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1 / 2)
见木樱脸色骤变,钟钧、竹沥姑姑和朱砂怕她会再次伤害朱云怡,于是均不约而同地护在了朱云怡前面。
然而木樱这次没有伤害朱云怡,只是反问道:“沐晨不过滇池之滨的一个寻常渔夫,姑娘怎会知道这样一个籍籍无名之人?”
因为与木樱还不是十分熟悉,故而朱云怡也不敢把此行的真实目的告诉对方。但她一时半刻又想不到合适的说辞,因此神色颇为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朱云怡支吾不答,木樱便说道:“想来除了《洪武政略》,世上便再无它物能让千尊万贵的雅宁公主不远万里来这蛮荒之地了。”
朱云怡没想到木樱竟能猜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于是她也答道:“既然前辈已经猜到了,晚辈便不再遮遮掩掩了。不错,晚辈之所以离宫千里,正是为《洪武政略》而来。”
“大明祖制女子不得干政,即便真有‘帝传政略,江山可得’之事,但争权夺位毕竟是那些臭男子的事,你又何必参与其中呢?老婆子虽僻处西南,但也听说朝堂上太子、汉王和赵王三兄弟明争暗斗不断。然而不管来日谁人继位为君,你都是他们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荣华富贵、地位权势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倘若卷入夺嫡之争,自然难免牝鸡司晨的嫌疑,届时被千夫所指,岂不得不偿失?”木樱奇道:“再者你的那几个姐姐虽然都嫁入功勋之家,但都远离朝堂纷争。你聪明通透胜过她们百倍千倍,怎的在此事上却这般拎不清呢?”
“太祖当年确实有过女子不得干政的规定,对此晚辈只觉得可笑之极。男子也好,女子也罢,不过身份不同而已,何来高低优劣之分?况且古往今来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所谓男尊女卑,岂知不是那些男子用来维护自己利益的虚伪说辞。晚辈不才,读过几本圣人之书,故而懂得一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纵是女儿之身,晚辈也上忧国家安危,下念百姓疾苦,从来不会以所谓的三从四德来束缚自己。晚辈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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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世为民,并不认为这是牝鸡司晨,更不是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和地位权势。”朱云怡答道。
听完朱云怡的话后,木樱立马拍手叫好,并称赞道:“好!见识不凡、外柔为刚、胸怀天下,不愧是且狂看上的人。老婆子也最讨厌那套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的说辞,谁说女儿不如男,想当年年轻时老婆子随军征讨北元,在草原上纵马驰骋、奋勇杀敌,连中山武宁王见了也连连称赞,让多少男儿为之汗颜。那时我的愿望便是戎马一生、建功立业,咱们虽是一文一武,但也算殊途同归。”
朱云怡和郁且狂没想到木樱当年竟还曾随中山武宁王征讨北元,但一想到她身手如此了得,他俩也就不感到奇怪了。
“如此晚辈和前辈也算英雄所见略同了。”朱云怡笑道。
木樱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答道:“但凡是出生于咱们这种人家的儿女,谁人年少轻狂时没有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理想与抱负,更何况是咱俩这种性子倔强、不甘屈居男子之下的人。无奈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到头来也不过是空自感慨‘可怜白发生’罢了。”
木樱的这一番话透露着无限的悲凉之意,朱云怡和郁且狂听了之后也不禁颇为伤感。同时他们也觉得木樱虽然性子暴躁,但谈吐文雅、举止大方,说话时引经据典,对于诗词歌赋更是信手拈来,又想到适才她说过当年曾随中山武宁王北征,因此两人都觉得木樱的家世必定十分高贵,绝不可能是小门小户出身。
“即便最终的结局唯有感慨‘可怜白发生’,但晚辈还是想尽力一试。晚辈乃不撞南墙不回头之人,凡事只求不留遗憾,从未想过事事皆要如我所愿。”朱云怡答道。她的意思自然是还要继续向木樱打听沐晨的居所,即便听到的讯息不如她所愿,但她也会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