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璎珞(1 / 2)
叶秋白忽然发现,原来他一直不太了解梁之瑾。
只知道对方是北斗书院的祭酒,其他一无所知。
他是否心中也有故事?不然何至看起来如此失意?
这一刻的梁之瑾,在叶秋白心中,不是那个拥有无边力量的宗师,只是一个失意落魄的酒客。
谁知道梁之瑾只是砸了咂嘴,“啧,有些辣。”
他伸手解开上衣最上边的衣扣,一只手撑住脑袋,将酒坛推到叶秋白面前,“喝吧,喝下去,我带你破心中的规矩。”
叶秋白老老实实给自己倒了一碗,白酒清冽,好似白水,但散发着清香。
“似乎也不会太难喝。”
“喝下去,一口气干了。”
梁之瑾倚在桌上,笑嘻嘻地推了推自己的徒弟。
叶秋白不再犹豫,端起酒杯干脆地喝下去。
“咳咳咳!”
酒喝到第一口,他便有些被呛住,但梁之瑾眼疾手快,身形一下子出现在叶秋白身后,双手锁住叶秋白,强行将这一碗酒灌了进去。
轰——
叶秋白只觉得喉咙像是炸开,大脑也跟着恍恍惚惚,精神却出奇地好,一时间,多少陈年往事,涌上心头。
不等梁之瑾催促,他便主动倒满第二碗。
酒是个好东西,在场的酒客手里都紧紧攥着酒杯,等到几杯酒下肚,每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而现场的氛围,也变得尤其暖人。
让叶秋白想起自己的老家,那个遥远而熟悉的地方。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北斗书院的生活紧张而又充实,他根本没有太多时间旁顾其他。
而现在,借着几杯老酒,他在朦胧中又一次看见了自己的亲人。
他想,他可能知道梁之瑾的用意了。
通过一场大醉,来驱逐在他内心深处潜藏的规矩。
有的人几杯酒下肚,连自己姓什么都能忘记。但叶秋白却不是这种类型,不过他虽然还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心底那些克制却都消失了。
“喝好了?”梁之瑾笑着看了看自己徒弟,“喝好了就去练刀吧。”
他扔开酒碗,直接举起酒坛子,对着狂饮。
叶秋白顺从地离开坐席,在站起来的一瞬间,他微微有些目眩,但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状态竟然出奇得好。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牢牢握住刀柄,刀身微蓝,犹如一汪清泉,透露着几分寒意。
这口刀的名字叫“斩邪”,是上好的利器,曾经是梁之瑾的师傅狂刀使用的佩刀。
兵器分为利器、宝兵、神兵,对应入道、朝彻以及见独三个层次,拥有一口利器级的好刀,是很多用刀人士毕生的追求。
叶秋白利落地拔刀,心中对于使用这等凶器,心中再无抵触。
咻咻咻——
席间传来呼呼的刀风,四周的帘子被吹得七零八落。
叶秋白心念一动,真气倏忽,顺着右手的“斩邪”发出。
一道一寸来长的刀气自刀上射出,“嘭”地一声,砍中不远处的竹子,留下碗口大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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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大叫一声,“我成功了!”
他惊喜地转过头去,想要与梁之瑾分享自己的喜悦。
“刀法以能否挥出刀气为界点,界限真正用刀人和花花架子,现在,你才算得上合格了。”
梁之瑾懒洋洋道,心里倒是觉得欣慰,叶秋白资质悟性都是绝佳,能完美地继承他的衣钵,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将自己师傅的佩刀赠送出去。他虽然嘴里说着狂刀是个老变态,但心底还是异常尊敬自己的授业恩师,提到他的时候亦是带着怀念。
叶秋白道,“只不过,刀气外放的消耗还真大,以我的修为,恐怕挥不了几刀真气就要见底了。”
“无妨,接下来无非就是水磨的功夫,勤学苦练便是了。”梁之瑾指点他道,“从今日开始你上午观道经,下午练刀,晚上练气,半年后的大比,才有把握脱颖而出。”
叶秋白躬身行了一礼,告退了。
目视着自己的弟子离去,梁之瑾目光幽深,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咳咳...咳咳咳咳...!”
忽然,他按住胸膛,剧烈咳嗽起来。
“老爷,你的伤势......还是不要喝酒为好。”
还是老安,从阴影中走出,手里端着青瓷白玉碗,碗里盛着灵药,散发淡淡的馨香。
梁之瑾毫不在意,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这碗在俗世中价值千金的灵药,就这么被干脆利落地他解决掉了。
“我的伤我清楚,没事,死不了就行。”
他负着双手,低声道,“至少,还能为我徒儿保驾护航个十几年吧。”
“玉衡,你托大了,以你的身体状况,最多只能撑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