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算账（1 / 2）

上一次陆淮钦满是心疼地将人抱进乾宇宫，还是密室中的那件事情。

再后来，就是夏予在湢室自杀，陆淮钦守在夏予边上一副要一起死的模样。

陆淮钦也不是头一次接收到周太医这般神色，他抿了抿唇角，竟是有些手无足措的感觉。

他不敢想象自己去晚了，夏予该遭受什么，她又会有多绝望。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夏予身上的伤口不算太多，便没有耗费太多时间。

最后包扎完伤口，再换上一床干净的被褥，陆淮钦便守在了夏予的床边。

他握着夏予一直不太温热，还有些冻疮疤痕的手，心里暗骂自己。

他是想起来了，摸上夏予血的那一刻，他就全部想起来了。

在北都救人心切，才中了古庭的毒。

自以为自己不比常人，可以压下这毒，却没想到这毒早就在身体里蔓延，最后成为伤害夏予的利刃。

陆淮钦也绝想不到自己中毒对旁人还不算心性大变，却对夏予这般凌厉，以至于伤害她至深，将二人越推越远。

“何幸，将太子喊来。人醒后就让阿迢留在乾宇宫，暂且不送回冷宫。”陆淮钦又依依不舍地看了夏予两眼，才匆匆出门。

徐丞相听闻宫中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进宫了。但因为陆淮钦方才一直守在夏予身边，便没有同意徐丞相觐见。

如今夏予没事，陆淮钦也让陆时谦来守着，便是要找徐丞相好好算算这笔账了。

让陆淮钦意外的是，陈凤也在。

陆淮钦那一脚是下了十足的力，陈凤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可陈凤竟是拖着残躯跪在了乾宇宫前，头磕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也不知是怕的，还是被陆淮钦踹的。

陆淮钦睨了一眼徐丞相，二人便进屋去了。

徐丞相一进屋就利索地跪在了地上，他也没有替陈凤做的事情求情，只说了句“任凭陛下处置”，便没有了声。

既然是任凭陆淮钦处置，又何须跪在这里？摆明了还是要陆淮钦手下留情。

陆淮钦握紧了拳头，似乎在压下心中那股怒气。可他一想到夏予遭受的事情，冷声反问道：“丞相想要朕如何处置？朕要她的命可行？”

“行。”

陆淮钦沉着脸看向徐丞相，徐丞相三朝为相，自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他回看一眼陆淮钦，又毕恭毕敬地低下头，全然一副凭君处置的模样。

“徐丞相心里，这亲孙女也不过是个随意可丢的棋子，这儿媳便更是无足轻重的存在了。”陆淮钦满是讥讽。

徐丞相对上陆淮钦的眼睛，两人从对方的眸子里似乎都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一双浑浊淡然，一双含怒不甘。

“陛下都知道了。”最终是徐丞相先挪开眼神，浅浅一笑，“陛下这双眼睛虽然像你父亲，仔细看来，却也是能看到一点你母亲的影子的。”

谁料徐丞相竟是提到陆淮钦的母亲，这不提便算了，一提这事，陆淮钦一脚踹倒了案桌，恨不得生吞活刮了徐丞相。

“你以为朕为什么会留你到至今！”陆淮钦挥袖怒吼。

“按辈分，陛下还要唤臣一声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