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1 / 2)
花著雨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男女通吃?
她真想仰天长笑!
花著雨气极反笑,咬牙道:“相爷今日方知,也太过迟钝了!”
姬凤离身形顿了顿,没有再回首看她,只是冷冷“哼”了一声,那声音带着几分不屑,几分自嘲,几分讥诮……
他快步离去,修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花著雨回身扶住小径一旁的树干,呕吐了起来。
晚宴上,她这个随侍自然是什么也没用,这一番呕吐,便将午膳全部吐了出来。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最后似乎连胆汁似乎都吐了出来,唇中,一片苦涩难言的味道。
花著雨扶着树干撑着身子站起身来,喘息了好久。
好端端的,为何吐了呢?
脑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她好似被魇住了一般,惊得脸色煞白。
她曾经在战场上救过一个妇女,彼时那妇女有孕两月,每日里都是吐啊吐的。听那妇女说,女子怀孕,大多会有孕吐。
花著雨想起那女子的话,心中顿时怀疑。
难道说,那一夜,那荒唐的一夜,她因此有了孩子?
花著雨细细一想,才乍然发现,自己这个月的月事似乎已经过了好久都没有来了。
一颗心慢慢地沉了下去,一直沉了下去,就好似沉到了冰窖之中,冷得发抖……
但愿不是真的!
花著雨迅速定下心神,沿着小径快步走了出去。
花著雨执着皇甫无双的令牌,出了皇宫,她自然不可能让御医来为她把脉。
她很快寻到了一家医馆,临到要进去时,才乍然醒悟,自己此时穿的还是太监服饰。倘若大夫诊出她是女子,却是太监服饰,岂不是身份泄露。
她继续沿着大街疾步而行,终于看到了一家成衣铺子,进去挑了一件丁香色女子衣裙走了出来。又在街上买用品的小摊上,买了一块铜镜。向北走不远,便是“醉仙坊”。
花著雨在门口凝立片刻,便缓步进了醉仙坊,在二楼要了一间雅室。
外面是一阵阵的笙歌醉舞,雅室内静悄悄的。
花著雨从包裹内将铜镜和衣衫取了出去,放在桌面上。
她望着繁丽的衣裙,眉眼间却是幽幽冷冷的清寂。端坐良久,她才缓缓褪下太监服饰,慢慢地披上那件丁香色广袖长裙。
有多久没有穿女子衣裙了,她几乎忘记了自己女装的模样。
摆好菱花铜镜,将头上发簪拔落,乌发如云似瀑般悄然泻下。对着菱花镜,松松地挽起女子发髻中最简单的云髻,一切就绪,再将发簪随意插在发髻上。
镜中还是她的容颜,却分明有了哪里不同,就好似忽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少了男子的英姿,多了女子的柔媚。
只是脸上没有一丝笑靥,水波潋滟的眸中满是清寒。
从包裹中掏出一块白色丝巾蒙住面容,她提着包裹缓步从雅室中悄悄走了出去。
一楼的大厅内的戏台子上,花旦还在浅唱低音,醉仙坊一切都还是旧时模样。
“妙手回春”的医馆内,两个小伙计正在忙着捣药。夜已深,铺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其他病人。
一个小伙计看到花著雨提着包裹走了进来,快步迎了上去,微笑着问道:“这位姑娘,请问是要瞧病,还是要买药?”
花著雨淡淡说道:“瞧病!”
“那你坐着,我去叫大夫过来!”小伙计言罢,搬了一个凳子进去了。不一会儿,一个老者从里面屋子走了出来。
“姑娘要看什么病?”老者坐到前面的凳子上,缓缓问道。
花著雨凝了凝神,压下心底的凄凉,慢慢说道:“最近总是呕吐,麻烦大夫给诊脉看看。”她伸出皓腕,放在柜台上。
老者撸了撸胡子,伸指放在花著雨的手腕上,眯着眼开始诊脉,不一会儿,花白的眉忽然皱了起来。
“夫人,你有喜了……”老者将手收了回去,慢慢说道。
当老者那句夫人出口时,花著雨的心便彻底的沉了下来,老者后面说的什么话,她几乎都没有听清楚。
她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小腹,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了吗?还是姬凤离的孩子。
难道老天看她还不够悲惨吗?
她坐在凳子上,心下凄然,感觉浑身的力气似乎都已经被抽走,心似乎沉在数九寒天的冰窟里,通体冰凉。
“夫人……”老者撸着胡子喊了两声,花著雨才回过神来。
“你体寒,而且,从脉象看,这胎像不稳。所以……”老者踌躇了一下,住了口。
“怎么说?”花著雨抬首低低问道,“这孩子保不住,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