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他说:徐医生,由我来医(2 / 2)
她挑眸看他,含着春风化雨地笑意,试探着:“只怕我与祁先生的经营理念不同,到时惹得大家都不快。”
“徐医生的经营理念是什么?”
“祁先生的经营理念又是什么?”
他停筷,她磕杯,四目相对。
她从对方沟壑纵横地世界里,望出了一条平滑地直线。她有一种错觉,只要她大胆一点,沿着这条直线一直往前,就能实现她这些年为之所努力的抱负,同时化解心中阴云,拥抱她曾经渴望却又无法进入地生活。
祁域川从她清澈地眼中,好似看见了有一艘帆船在风浪中艰难前行。她站在甲板上,扯着帆,坚韧又纯粹,不顾一切地想要靠岸登陆,摘下她想要的那顶桂冠。
他,似乎看穿了她。
徐今垂目倒酒,端起想要一饮而尽。祁域川伸手阻拦,握着她的手腕,一语双关:“即便我与徐医生的理念不同又如何?凡事皆可商谈,更不缺妥协。但若徐医生连第一步都不敢跨出去,这些也就无从谈起。”
“祁先生这话,很让人想入非非。”
他敛眸情深,寸寸压向她的理智清醒:“只要徐医生敢想,我就敢于满足你的所想。”
说话间,他顺便取走她手里的酒。让服务员给她送来了一杯鲜榨果汁,同时让其撤走了酒。
徐今垂首默然吃饭。她清晰地知道祁域川话语间的意思,但是要突破心房,终归不是易事。那里就是一座活火山,多年来,总会在不经意间,喷出滚烫地岩浆,肆虐她。
被侮辱地伤害无处申诉,在孤立无援地境况下,被同学嘲弄,辱骂,殴打。那年的她,以弱小地身躯誓不回头地要与高高在上的男权进行对抗。就连她所请的律师,都再三劝说,让她要识时务为俊杰,更有甚言说她这样不过是在自取其辱。
她当即便让他滚,甚至如同欠缺教养地野丫头,对他破口大骂。
三天后,她不仅被告知律师单方面解除了与她代理合同,更是接到了律师发来的起诉书,说她辱骂他的那些话语,给他精神上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就这样,在几方的联合下,在律师的能言善辩下,所有的事情被巧妙地扭转,她从原告变为了被告,成为了众矢之的,孤军奋战。
而曾经那位说过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护她周全的人。竟然站在了人群之外,冷眼旁观她的狼狈,还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请求她的理解。
男人擅长许下诺言,更擅长推翻诺言。
一幕幕,一件件,如同烙铁深深地刻在她的脑子里。
那是她有生之年第二次感受到人性的可怕,人事的悲凉。
她明白,受到伤害的人为何往往要藏起来,夜夜与惊恐为伴?因为只要有人提出抗议,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存在的世界出现了叛逆者,想要忤逆颠覆他们所握有的权利。
但是,她学不会乖巧,学不会逆来顺受,又一次站在了大家的对立面。
祁域川看见一股浓郁地凄呛从她眉眼而起,蔓延至全身,试着开口:“徐医生,学过心理学吗?”
她胃口欠佳地挑着米饭吃:“学过。”
“学过就应该知道,那些发霉发臭地故事就应该拿出来,让它们在阳光下暴晒,才能挥发掉它们的馊味,还自己清新自然。”
徐今看着他,眉眼寡淡:“医者不自医。”
他无比真诚地看着她,口吻无比郑重:“徐医生,由我来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