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遗失的季节(1 / 2)
高二这年,等夏夏终于悟出太阳之子“那人”乃小时候唯一一个叫她鼻涕虫的人,是她终于得出“打死不承认他俩认识”这番千秋万载的感悟之时。
世事难料。
顾程枫终于顺利打入夏夏党(其实也就夏夏,她同桌,她室友),这是夏夏始料未及的,他的这份锲而不舍,她着实惶恐不已。
生怕他在兴致高昂的某一天轻飘飘来那么一句:“好久不见,鼻涕虫。”
后来后来,室友和同桌开始变得沆瀣一气,很没骨气地被顾程枫——收、买、了。
夏夏一直很纳闷,顾大少何德何能撼动得了她用命(呃,夏夏的世界,钱财等同命)换来的友谊。
当然了,这些她充其量过过嘴瘾且会被两位革命好友灭了的话,都是后话了。
高考临近,学生会更迭改革,另立选主席,这重中之担就落到了二年级同学的肩上。
投票仪式结束不多久,便铺天盖地地传过来一个世纪噩耗——顾程枫当选这届会长。
夏夏的脑海当即就浮现起室友和同桌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才终于得知革命友谊“叛变”的原委。
更让夏夏窝火的是,那人利用职务之便,让她很是被动地被牵着鼻子走。
而自此之后,她便也走上了被天杀的两位“革命”党游说成顾程枫或奴隶或仆役或跟班此类必得遭受非人待遇的道路。
夏夏很有原则地跟奴役主摊牌。
“呐,校庆或有什么活动我才干活,我只负责画画,只画画,可别指望我干别的。”
很有骨气地提出这等硬核条件后,她傲娇地将脸一甩,翘首以盼地期待着对方接下来的一顿说教数落……她的受虐倾向没被实现,人家倒是应得爽快,姿态那叫一个诚恳。
顾程枫的无条件应允,反倒叫夏夏没了主意。
于是再使出百试不厌的招数——视若无睹,当他不存在。
夏夏就秉持着当他不存在,有他就没她的原则,执行着给自己立下死决。
她明摆着是要避开的,对他的示好也装疯卖傻到了极致,他也不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可是为什么,过好很久,那人也没放弃与她相认……这么说好像是有些不要脸,却是事实。
夏夏感慨,这人有时候,也是不用太执着。
好比她,就很是努力地把他当草芥了。
室友大叹她冷血无情。
“又不是要你命,他那样的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不就是求和解嘛?给你送吃的,给你冲红糖姜茶,来大姨妈还给送暖宝宝,绝种了好不……你这样,不是不识抬举是什么?”
说得怪渗人,回想起来,她最后那句话,是有几分道理。
夏夏便一再反思,她在想自己哪差强人意,又是怎么个冷血无情……这些那些的杂乱无序时而又灵台清明的念头,一直伴随她到毕业。
那双深潭一般的眼眸,似饱含着某种深意,是夏夏懵懂无知的。
她忽然不想深究了。
后来有一次,她终于发现自己惹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