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绝路逢缘(2 / 2)
汪伯彦这时才抬起头,随其缓缓起身,年迈的身躯已经承受不住长时间跪伏,身躯都难以站直,身体都有些颤巍,缓缓的坐好后才问道:“皇上想知何事”?
赵构转身回坐案前道:“回报的那位将军现在如何了?”
汪伯颜急回道:“还在昏迷中,性命已无大碍了。”
赵构点头道:“待他醒来,让他来见我。”想了想又道:“怎么?只有一个人回来吗?”
汪伯彦一声轻叹回道:“张将军是我亲派前去接应二殿下的,另带了五十名禁军,也不知遇到了何事,只听那城卫回报,只说二殿下在百里外的倚月村有危险他便晕了过去,其它并不知晓。”
赵构思虑了良久叹道:“烧我皇宫,现在缓儿又遇袭了,老师认为这可是一人所为?”
汪伯彦思量片许道:“按前事后因,倒似有些牵连,莫非又是那金人所为?可上次来的那个少年应该是大夏人啊,再说他们又怎知殿下的行程?殿下因父病危才临时返乡,这也只有数位大臣知晓啊,实在无从推测。”说着摇了摇头,一声轻叹,竟也不知如何去说。
赵构听罢也是一筹莫展,如此这般君臣二人又推测了几个可能性,但都是一一得不到确凿的证据,最终也是无果而散。
也就在赵构二人猜测的期间,临安城濯王府的一间密室中,一个仍带着有些婴儿肥的少年,正背着手一脸怒容朝着眼前的一名中年人不冷不淡的道:“秦大人,你枢密院办事应该能让人放心吧”?
那名中年人闻言也不抬头,只是恭着身有些不自然的回道:“小王爷放心,下官知晓该如何做。”
只听少年一声冷哼,转过身道:“很好,父皇对于此事很是看重,你尽快解决,不要再失手了。”
而后只听到那中年人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待那中年人走后,那少年呆立了片许后也退出了密室。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宋庭的大皇子赵琢,也是赵构亲封的濯王。
赵琢退出密室后,不多时便来到了书房,到了书房便随手拿起了一本《诸子百家》,而他那别致的大案桌上却是摆着一堆书籍,诸如《春秋》《战国》《帝王纪》《论语》《中庸》《演兵论》,拿起书后,便随意的就坐在桌前,翻了几页后,便无心再看了,只呆呆的看着书上的文字发愣。
也不知多久,只听到从他的口中眼露凶芒的说出了“乌衣巷”三个字,手中的书因手劲过大,也因其缓缓变形,也就在他思绪越来越激烈之时,却听到门外有下人汇报的声音。
赵琢将书往桌上一甩喝道:“何事?”
门外回道:“王爷,先生来了。”
赵琢眉头一皱,急忙舒缓了一下心情道:“请先生进来吧!”
待赵琢又端端正正的拿着书不多时,抬头便见着一位老者缓步走入了书房,老者须发皆白,一身青衣长袍,面容枯槁,却有股淡雅神情,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儒雅之气。
赵琢放下书,急忙起身恭敬道:“老师今日不是休息吗?为何……”待赵琢还未说完,只见那老者拖着有些颤颤巍巍的身体径直跪在了赵琢的身前。这一举动也着实让赵琢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搀扶道:“老师你这是....?为何要这样?你这是折煞学生了!”
老者没有起身,只是低着头用那苍老的声音道:“殿下收手吧!”
赵琢呆愣了片许急忙道:“老师这是何意?学生听不明白。”
老者抬起头用那双暗淡的眼神望着赵琢颤巍巍的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赵琢闻听此言,脸色瞬间转冷,心道:“这老货是察觉到了,不过没关系,他也翻不起什么浪来。”思极此处便又缓和道:“老师这是怀疑王弟遇难是学生所为?”
老者垂下眼帘带着几许怜惜道:“若不是,那是最好的。”
赵琢弯下身继续搀扶老者道:“老师你先起来,王弟遇难我也很难过,希望他平安回来,我与王弟自小同入宫同受你教诲,十多年了,虽不是亲兄弟,但这么多年也胜似亲兄弟了,我怎会去害他呢?”
老者颤颤巍巍起身点头道:“这般甚好!希望殿下能看在皇上的圣恩上,也看在老夫多年情份上,能宽恕老夫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