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故候闲居(2 / 2)
伙计走后,那白衣书生环顾四周,见这二楼全是一些年轻的后生,皆是衣着华贵,举止轻浮,便也转过脸不再去看。
不多时,那伙计便上了酒菜来,在这期间那白衣书生一直是看着窗外,街市繁杂,行人各异,他目下一览无余。
等酒菜上好后,那伙计恭敬的再次询问后才离开,白衣书生看了看桌的酒菜倒了一杯酒,闻了闻却没喝,又闻了闻那肉片后才吃了几片,又夹了几粒花生米吃了,便停下来又瞧向窗外,也是他这位置确实适合向外看,待到快吃完时,又叫那伙计换上几盘小菜,又经过几次观望,终于在楼下发现了一群衣着异装外地人,这时那衣书生才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丝笑意,自语道:“果然是来了……”
很快那群人便被伙计引上了二楼,闹哄哄的,全然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引得全场人关注,纷纷带着一种诧异眼光看着他们。
那众人也不理会旁人目光,只看着身前的一位中年人,那中年人莫过四十多岁的模样,与其它人不同,神态平静,举止沉稳,上楼便环扫视在座的众人,以礼笑之,待那中年人看到那窗下白衣书生时,神色却是一顿,那书生也是相视一笑也微微摇头,那中年人才恢复常态,示其弟兄们先入边上一间房内。
自己却是向那书生走去,那书生见来人,却是不理他,那中年人莫来由的脸上却是生出了一丝怒气,本想着破口大骂,转头见众人都看着他,便也只得压下火气抬手示礼道:“这位小兄弟看其面善,李某可与同桌?”
白衣书生抬起头,无所畏轻声一笑道:“自坐无防。”
那中年人坐下后,又看了看四周,见再无人看其这边,便轻声道:“小兄弟也饮酒?听说这里的酒比其它地方的酒要好,我这人就好这一口,见小兄弟上的这酒是这楼中最好的,小兄弟可赏一口?”
白衣书生抬眼暼了一下道:“无防,自己斟吧,我也是听说这里的酒水甚好,自便就来了,有诗说的好:”闲饮静观风云变,自赏风雨任落花,不知阁下可也是这样?”
听到这样不冷不淡的话,中年人脸色变幻不定,心中一股怒火突的就要爆出来。
自倒了一杯,端起一口饮尽,勉强的笑道:“小兄弟好雅兴,小兄弟也会饮酒?我见小兄弟这酒还是满的,不是一口都没喝吧?不知小兄弟可是一人?”
白衣书生又暼了一眼道:“我怎的不会喝酒?我、我前段时间我就喝了,醉了一宿,那酒不好喝,我就来这了。”
中年人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想笑心中又是太气恼,再也装不下去了,便咬着牙恨恨的道:“你小子,不会喝就别喝,你先告诉我,有见到羲琳那丫头没有?”
白衣书生听了也是一怔,放下筷子一脸疑惑道:“师妹也来了?我没见着师妹啊,她咋了?”
中年人也不回答压抑着情绪低声又问道:“小子,宫里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白衣书生不假思索的道:“对啊,不过那皇子失踪的事跟我可没关系。”
中年人听罢,见他这般浑不在意,无奈闭目了半响才低声道:“你的事我不管,如果琳儿出了什么事,小子我跟你没完?”
白衣书生见中年人似乎真的怒了,方恢复常态道:“李叔,怎么回事啊?琳儿她怎么了?”
中年人瞪着眼道:“还不是因为你,丢了,弟兄们寻几天都未寻到。”
白衣书生沉默半响心道:“这丫头,又疯哪去了?不会出事了吧?”蹙着眉头对那中年人道:“李叔,你来此可是要打听消息?”
中年人哼一声道:“可不是,只是没想到你小子也在这里。”说着转过头看了看四周又道:“你小子胆子可真大,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白衣书生将扇子一甩,抖了衣服道:“李叔放心,我这装盼也不是白穿的,这城中的纨绔多的是。”说着看向边上那些人,都是跟他一般。
中年人也看了看那些人,但还是不放心道:“这也要小心,不防有人认出,你还是尽早回去的好。”
白衣书生道:“本来是想走的,但现在不行,得先找到师妹才行,我已听到一些风声,白天不好出城,晚上我去找找。”
中年人狐疑的看着书生道:“算你小子有良心,不过你也得小心。”
书生笑道:“李叔放心。”
中年人见那副欠揍的表情气急败坏的道:“我自然放心你,不过琳儿那边你得上心。”
书生点头道:“李叔放心了,不过我的寻踪别让其它人知道了。”
中年人丢其一个白眼道:“你小子,李叔还没有老,怎的?现在就以为我糊涂了?”
书生笑道:“李叔这说的,无尘怎敢看轻王爷,不过只是小侄的一点小心思罢了。”
中年人摇头笑道:“罢了,你不是想喝酒吗?来跟叔喝。”说着就要与那书生碰杯。
书生哪里喝得了酒,心道:“你这老李头又要诓我,怎的还想像小时候那样?我才懒得理你。”见举起了杯急忙道:“叔,还是你自己喝吧,你那帮随从还在房间等着你呢,琳琳的下落还不知道,我就先走了,这帐我还没付,你就帮我付吧!”说着就向楼下跑去,边跑还边对那掌柜道:“我的帐就算在楼上那位大官人身上吧!”待那掌柜反应过来,那书生已经没影了。
而此时的中年人却是站在窗边望着那书生,只见他一脸笑意,口中却是说着:“这小子,越发有长进了,琳儿能看上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站了片会,见那书生已经不见了影,也就回他定的那间包厢了。
秦府,至午间,这时汪伯彦入府也呆上了近两个时辰,了解一些实况,也带了皇上御言,自己也安慰了一些言语,秦府上下自然以敬礼相待,留其午膳时,他本是不意再留,因秦相夫人王老太太再三挽留,说老头子与其同朝多年又是左右辅相,往年政见多有不和,但私下也是多年老友,如今家夫卧床不到,不能亲身相待,偿若我等有这般不礼,家夫得知,自是怪罪,老夫人真心至诚,那汪宰也不好再推迟,便受了秦家午膳。
膳后与王老太太又闲聊了些许,与其子秦熺又聊了些当今政事,毕竟都是同朝多年,秦熺今日因其子回府正好告假一日,汪伯彦便也有意提及那事,秦熺自是如实相告,汪伯彦从中也听出了一些蹊跷,自是心中了然,叹息了一会,说皇上也是十分关心此事,本想亲来,只是皇上太过操劳,有所不便,秦府上下自然是跪谢圣恩,自后又闲谈了一个时辰,汪伯彦才离开秦府,在回途中却是一番思量,秦相病情更有恶化,病因依旧是无从查起,秦府上下并无异样,只是其幼孙之事颇为蹊跷,这些也是要去禀报给赵构,自后也就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