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熟悉的字迹(1 / 2)
这日,方凌正想着法子怎样让浮生高兴些。
却不料赵大人竟突然登门造访了。除去妻妾一事不提,赵大人勤勉公正且于大是大非上从不枉法徇私,姑且算得上一个好官。
他平日里也没什么架子。前几日因公务重返了远川镇,因闻得方长清和刘翠云均已大好,特意登门造访。
一来探望方长清,二来是带了文书过来将上次案件的卷宗补齐。毕竟先前刘翠云始终昏迷不醒,未能录制口供。
赵大人在闵川算是一方大员,怠慢不得。文书带了刘翠云自去补录卷宗。赵大人便与方长清在前厅喝茶。
方凌因为上次的事欠了赵大人诸多人情,所以也特意来到前厅当面致谢。
赵大人许久未见方凌,乍一见却是隔着面纱,形容消瘦了不少,就连声音也是变得沙哑粗矿了许多。
联想到月前秦相何的事情,不禁叹道:
“想不到姑娘也是痴情之人。可怜一片痴心却是错付了。想那秦相何当日在我府上信誓旦旦,说与你情投意合,早已私许终身。转身却不仅先与刘翠云有了婚约,后面更是与那周氏纠缠不清。
最终落得个葬身火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姑娘你也莫要太过伤情,因为这种人憔悴成这幅模样,终是不值。”
方凌想起当日秦相何因窥破赵大人心思而特意将自己与他扯在一起的那番说辞。如今只怕也解释不清,只好顺着他的话道:
“多谢大人关怀。此去种种,总需些时日忘怀。如今斯人已逝,不提也罢。”
岳荀原本在后院摆了一局残棋。听闻州府赵大人前来,想起先前方凌说起某位大人曾欲讨她做妾的事,便寻了个离前厅近一些的地方复又摆了一局。
如今,听闻赵大人一席话,方才知晓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出,略皱了皱眉,手上微微踌躇片刻,缓缓落下子来。
傍晚,方凌正捧了当日被岳荀烧毁的半卷残书研读淬魂炼魄的残篇。自己虽是经历了一回,却尚不知其中道理。总觉得如此像是辜负了当日的剜心之痛。
可无奈,大部分业已毁去,唯留一些只字片语终是不得其解。正在她绞尽脑汁时,却瞧见门口帘子一动,便见岳荀进来了。
方凌吓了一跳,急忙将书藏在身后的被褥之中,慌慌张张地道:“怎么了?浮生又找你麻烦了?”
“你觉得他能找上我什么麻烦?”
“那是何事?”
“下棋,顺便提醒你一下报答我的事。”
这几日总是操心着浮生,倒把此事给忘了。
不过就算他让自己烧菜做饭,听候差遣那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事情,毕竟自己右边胳膊还未完全长好,一时半会儿也掂不动勺。
方凌起身,正要将这话说出来,却见他突然盯着自己道:“别动!”
“怎么了?”
方凌听话地站着一动不动地问道。
“眉毛花了。”
岳荀一手拿起桌上的青雀头黛,将她按坐在床边。俯下身来细细地给她描了一遍。
“其实不必这样麻烦的,又不出门。丑不丑的也无妨。”
“看来已然是破罐破摔了。”
“那倒也不是,就是觉着描不描的,左右都是个丑而已。”
方凌想着自己如今这张脸,就是再如何粉饰总归也是好看不到哪里去的,如是道。
不想那头岳荀似是会错了意,莫名其妙地问道:“哦?秦相何描得美吗?”
不过方凌显然没有领会到这层深意,只是诧异于他怎会突然提起秦相何,想来怕是听浮生或者她爹提起过。
其实秦相何是十分在意自己仪容的,每次出门必定整理得齐齐整整。
因是唱戏出身,想必应该是很会描眉上妆的。自己虽从未见过他的扮相,但就秦相何每每提及时的得意模样,想来应当是不差的。
遂有些失神道:“应该是极美的吧。”
岳荀闻言,手里顿了顿,随后大起大落地描了几笔,道:
“好了。”
方凌本就不大会下棋,一盘棋下得是毫无章法,索然无味。
岳荀平日里话就不多,今日更是出奇得少。那原本就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是隔着万水千山,让人越发地琢磨不透。
所幸,很快浮生便叫他二人用饭了。只见浮生说完却是不走,盯着方凌的脸,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神情分外复杂地欲言又止。
方凌不解地问:“怎么了?”
“姐姐你现在已经这般自暴自弃了吗?”
方凌莫名其妙地望着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