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1 / 2)
“我们继续奋力向前,逆水行舟,被不断地推回岸边,直至回到往昔岁月。”
过去1076年x月x日
呵,总算能静下来,用正常的格式来写写这份回忆了。
综上所述,我们的逃脱,从头到尾,都只是上层为我们量身定做的儿戏。陈对条约的目睹,父亲对于证件的弃之不顾,还有我们对计划的制定。都被窃听器与便衣打听的一干二净。
可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被捕后的我,还有陈,都晕了过去,醒来时,我却发现自己躺在家里松软的床垫上,打着点滴。睁开眼的那一刻,白灿的阳光如尖锐的针刺一般扎入我的眼睛。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我想,如果那时的麻醉剂有清除记忆的功能,那么,我们又会如何呢?我与陈,会忘了昔时,自己的身旁还有一位活泼开朗的女孩。我们会走上自己各自的路。我会背上吉他,穿上洁白的卫衣,站在维多利亚多雨湿润的街头,又或许是依在哥伦比亚旷野的巨树下,在摄像头面前弹奏心仪的曲子,收获世界各地观众们无限的赞赏与羡意。
可身而为人,便背负着洗不清的罪,穷尽一生挣来的宿命,便是向至上的神悔过。
这不是我的信条,是安比尔告诉我的,不得不说,有时迂腐死板的拉特兰圣经,也能够深入人心呢,当然,只是暂时的。
痊愈后,我又背上书包,无精打采地正要出门上学。
“你想救她是吗?”父亲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看着那天的早报,明媚的阳光照耀着他略显深邃的瞳孔与无暇的白发。
哼,难得他因为我的事回来一次。
“你可以恨我,那是我故意的,但无所谓,我不会说自己错了孩子,因为,在这场战争里,没有人是无辜的,我只会想清楚,我要保护的是谁。”
“我出门了……”
我依旧站在曾经的那个路口,等待着自己的伙伴,我希望几天前的那一幕是场梦,因为自己不敢想象我会付出的后果,可现在才知道,无论你逃的有多远,终有一日,你的过去会追上你。
陈来了,拖着一具颓废的身体,和脸上那块明显的红肿,是的,我能猜到,她的父亲在她醒来时一定不留情面地打了她。
“陈……”我轻声道,一股沉重的罪恶感压住了我的头顶,如同那天那位警员的手,压得我无法动弹。
她用肩膀撞开了我,嗯,力度很大,我几乎用双手撑在了地上才得以保持平衡。
那一刻我发现,她变了。她腼腆不再,只剩下熊熊怒意。没错,让一个人与曾经截然不同,只需要几天时间。
“你……你怎么了?没事吧!”我连忙跟上她,她却头也不回。
“叔叔……陈叔叔……他打你了吗?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