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1 / 2)
过去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直到我再也听不见那头的抽泣。
“还有救吗......我们......”我捂着耳朵,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我们,真的只配活在罪恶之中,接受上帝一遍又一遍地摧残,然后又义无反顾地走向他为我们准备的刑场,自欺欺人地结束自己的一生?”
咬牙切齿,拳头紧捏。
“不……我为什么要按部就班!”
被他人侮辱也好,被看做神经病也罢,那只是他们不懂,正常人无法感同身受!
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牵起门后那人的手。
“你在吗?戴尔莉娅......”
“……”
“在听吗?”我语气温和地说着,“开门吧,把瞒着我的事,都告诉我。”
她依旧未说一词,但我依旧能隔着门,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我不会怪罪你,不会的,谁......又不是生活所逼呢。”
“……”
谢天谢地,这次,我想象中的场景没有发生,她没有自寻死路,那扇门最终还是向我敞开,让我窥见她已经红肿的双眼。
孩啼停止,哭声不在,我们面对着面,围坐在那张残损不堪的圆桌前。
尴尬,羞耻,是的,那种面面相觑而又想极力避开对方眼神的场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们……原先居住在卡兹戴尔……”戴尔莉娅率先打破了这场僵局,“母亲和父亲,都是猎人出生,原本,我们可以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养家糊口,直到战争将那里席卷一空。”
“您不会想听的,卡兹戴尔发生了什么,那里尸骨累累,到处都是杀戮,神罚,天灾也无拘无束地降临于世,我的父母,还有小弟,便是在一场天灾后患上了矿石病。”她看了看怀中的彼列,眼神中饱含深情与无辜,“我们已经很幸运了,能在天灾的余波中活下来,终于,我们逃到了海岸,登上了去往维多利亚的难民船。”
“然后,你们就在此安家了吗?”
“是的……”她哽咽着答道,“我们是一群被神诅咒的人,不是吗,又身为感染者,被唾骂,被军警和居民们捶打,我们根本没办法安居。”
“很快,因为……得不到治疗,父亲去世了,我们流落街头,连安葬他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遗体被蛆虫和老鼠啃食殆尽!您能忍受那种场景吗?先生!”她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我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看她不断下坠的眼泪。
“我……很抱歉,枫,我骗了你……”戴尔莉娅擦了擦眼角,“我的母亲,她根本不是什么工厂的工人,她……她是个佣兵,因为还能够动弹,又还是猎人出生,她就成了那个大毒枭的爪牙。对不起,我……”
她欲言又止,显然,这些胡乱语句里透露出的信息,我全然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