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爹是守成侯!(2 / 2)
除了十八号,谁敢在这儿撒野?谁能在这儿撒野?
他们是武夫,不是莽夫。
“六号上台。”
事了,贺大俊直起腰,大声喊道。
喊了两声,六号宛如行尸走肉,气势颓唐的走上台,没多抵抗,三招被人轻而易举的打了下去。
“七号,上台。”
郝齐抱着刀,抬眸看了一眼台上的对手,抬脚迈上擂台。
“承让。”他提刀拱手。
对面见他行礼,也随意拱了拱手。
六号的表现将全场气氛降至冰点,所以当看到郝齐目光沉静的抽出长刀,直指对手,众人心中五味杂陈。
虽败,尤战?
大多数人这么想,只有李教头和伏飞白屏息凝神。
郝齐要动真格的了,两人知道。
对战,开始!
狮子搏兔亦需全力,作为一名不说身经百战,至少也是几十战的老鹤衣卫,郝齐的对手没有掉以轻心。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静下心来专注战斗的小子,可不是个善茬,男人心想。
横刀立身,四肢肌肉紧绷,双眼紧盯着正匀速拉近距离的少年,他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心中飞快的判断对手的攻击路线。
下劈,侧斩,横扫……
上撩!
男人眼皮绷直,虎口发麻,刀身下压,再一次化解了少年的攻击。
他挡住了,但又没完全挡住。
刀身相撞,发出刺耳清脆的呜鸣声,下方刀刃极其有力,即使在发力不利的情况下,依旧撩出了气势恢宏的一击,占据上风。
男人全身发力,小腿弓步蹬在地上,身体后仰,确定自己的身体脱离了这一刀的攻击范围,于是猛然卸力。
刀身沿着刀刃顺势下拉,刀身旋转,狠狠上砍,目标直指少年脆弱的手腕。
少年丝毫不慌,竟然定点收力,右手稳稳的停留在半空,旋腕,直刺。
两人短兵相接,战斗距离很近,但郝齐收力变招的速度太快,眨眼之间,刀尖距离男人毫无保护的眼眶已在咫尺之间。
两相权衡之下,男人无法,只能放弃攻击,侧身躲开这致命的一击。
而这恰恰在郝齐的意料之中。
他以攻代守,用更快的攻击速度逼迫对手转攻为守,为的就是这一刻!
打乱对手的节奏,将他拉进自己的战斗节奏,一步先步步先。
其实以郝齐的体力和反应,将战斗拖延至一刻钟,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但郝齐不想,这不是他的目标。
他想赢!
不败很容易,想赢就难了。
即使经过一个月的特训,他的战斗经验和对武器招式的了解程度,相较这些磨砺多年的老手来说,依旧是底蕴浅薄。
对战李教头险些胜利,不是因为他的战斗能力提升得有多恐怖,固然这也是其中一个因素。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经过之前一个月的观察和交手,他对李教头的战斗习惯和惯用招式已经了然于心。
即使是李教头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郝齐,对他到底有多了解。
程度大概仅次于李教头的媳妇儿。
上一次和李教头的对战,他败于收势不及,这一次,他不仅弥补了缺陷,还要利用这个优势,将敌人逼入绝境!
几乎在男人侧身躲避的同时,少年犹如未卜先知一般,左腿劲风横扫。
砰的一声钝响,郝齐坚硬的腿骨与男人脆弱的后腰相撞,男人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狰狞之色。
郝齐力气极大,即使男人在电光火石之间伸出前臂挡了一下,这一击仍是不容小觑。
膝盖抵在男人肾盂部位,内脏出血的极致痛感使他丧失了绝大部分的抵抗能力。
出刀,下扎。
刀刃刺穿了男人左肩,顿时,血流如注。
男人彻底丧失了攻击能力。
此时,炉中用于计时的半炷香,被台上的响动噗嗤嗤震落一节香灰。
香头明明灭灭,燃了不到一半。
郝齐,大胜!
不知是被惊呆了,还是被这个极致反转的场面镇住了,直到郝齐下台,全场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也没有人报出胜负。
只有贺大俊的一声“八号,上场”打破了这奇怪的场面。
八号迟疑地往台上走去,不时还扭头朝郝齐的方向看上一眼。
“八号加油!”
不知是谁躲在人群里喊了一声,做了这群人的领头羊,撕开了愤怒的缺口。
一声平,百声起,场上霎时爆发出极致热烈的呼喝与呐喊。
郝齐依旧如同上场之前,抱着刀站在人群之中,仿佛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接下来的战斗没有太多值得阐述的地方,即使群情激昂,士气大涨,但实力就是实力,不会因为这一点而改变。
上场的学员一个个被打下台来,唯一改变的,是绝大部分的老鹤衣卫在下场时不再毫发无伤。
十七场比斗结束,达到了要求的只有三人。
郝齐,伏飞白,以及辛科。
也许是为了保证辛科的名额,对于这个结果,贺卫长什么也没有说,即使他的任务是让这一批学员全军覆没。
结果出炉,选拔告一段落。
不管心情如何,众人终于能够离开鹤谷了。
郝齐三人拿到通过选拔的木牌后,同其他人一起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回程一路颠簸,四人依旧被分到了同一辆车里。
伏飞白话少,班万神飞天外,只有苏突,飞快的摆脱了惨遭黑幕的阴影,一路上废话不断,让气氛沉闷的车厢都多了几分松快。
“我爹本来就不同意我来参加选拔,这下好了,一回去又得被他逼着打铁。”
苏突愁眉苦脸的说,“你们看我这小身板哪适合打铁,偏偏就我爹觉得我是天降奇才,非得让我继承手艺。”
马车抵达北城门口,驾车的马夫催促着两人。
苏突和班万下了车,郝齐和伏飞白还要继续乘车去北鹤司报到。
“我家住西城,会平坊,苏氏铁匠铺,有空来找我啊。”苏突热情道别。
两人点头示意,马车疾驰而去,溅起滚滚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