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停在窗外小憩的鸟儿被扰了好梦,振翅飞走了。(1 / 2)
谢致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听不见自个儿的心跳声了,才推开玻璃门,回到房间,低头就见韩水年背靠着墙壁,瘫坐在地上。他弯下腰,探头去瞧韩水年的脸,好家伙,眼睛闭着,呼吸平缓,都快要睡着了。
他伸手去拽韩水年的手,“起来,去床上睡。”
醉酒的人死沉死沉,一下居然没拽起来。
谢致叹了口气,两手插进韩水年的腋下,勾着韩水年的蝴蝶骨,面对面直接把人提起来了,结果韩水年脑袋一歪,靠在了谢致的肩膀上,搞得谢致换个姿势都不好换,只能就着“拥抱”的姿势,倒退着往床上送。
平日里几步脚的事,差点累出谢致一身汗。
好容易到了床边,谢致转个身,将韩水年轻轻放到床上,他松开手,正准备起身给韩水年盖被子时,丝毫没有察觉到韩水年扯住了他的衣服,他猝不及防,又被拽了下去,整个人扑在了韩水年身上。
韩水年皱着眉,唔了一声。
谢致给气笑了。
衣服是韩水年自个儿扯的,他居然好意思皱眉?
谢致撑起手臂,拉出距离,“韩水年松手。”
没有反应。
谢致又叹了口气,空出右手去摸韩水年的手在哪,摸了一通,终于摸着了,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扯,换了左手后,在自个儿腰眼的位置摸到了韩水年的左手——
这才发现,韩水年扯得不是他的衣服,而是他的皮带。
谢致一根一根掰开韩水年的手指,掰到第五根时,韩水年似有察觉,像即将失去什么似的,忽然哭了起来,两个手不管不顾,索性抱住了谢致。
抱得很紧很紧。
他这一辈子,失去了太多东西,母亲、父亲、自由、梦想、友情,真正意义上的一无所有。
甚至连压抑了这么些年的眼泪,都无人可以让他痛哭一场。
韩水年一边哭,一边越抱越紧,搞得谢致都不知道他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
谢致无奈道:“韩水年,你醒醒,要哭就哭,别抱着我。”
韩水年依旧毫无反应。
眼泪顺着太阳穴往下流,流到枕头上,氤氲出一块湿痕,写满了韩水年的崩溃。
屋内灯光大亮,屋外黑夜笼罩,静悄悄的,谢致只能听到韩水年低低地哭泣声,他索性松懈掉手臂支撑的力量,微微侧身,避开韩水年的身体,躺到了韩水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