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银龙湖(1 / 2)
吃完饭后郭雨便开始收拾行李,除了自己带来的几套衣裳以及路上需要用到的盘缠,其他几乎都留在了屋里。等晚上练完拳天明他们就出发了。郭雨还不不忘将身上穿的那件兰香院的衣裳换了下来,用谭方寸的话来说,这东西穿穿就行,自己行走江湖用不上。收拾完行李之后郭雨在书房犹豫了半天还是歪歪扭扭的留下一封书信,这样应该也不算不辞而别了。其实郭雨心中还是有些不舍得,这几天体验到了自己前十几年从未有过的生活。说不开心那肯定是假的,但他也知道不可能一直住下去。一方面要跟着师傅去蓬玄洞天,另一方面虽然在城中的生活很舒适,但郭雨觉得不适合自己。为什么不适合郭雨自己也说不出来。
城中的夜色比不得自己老家和惇物山,加上白天下雨的原因,空中没有一颗星星,潮湿地空气中还带着几分倒春寒,索性院子中的桃花被雨滴打落不少,满院子的香气萦绕。郭雨深吸一口气,左脚挪动右臂抬起做虎扑式。
从那日在兰香院意外睡去之后郭雨就觉得自己小腹内的那一股气越来越沉寂,或者说是平静。就仿佛像是睡着了一般没有了往日的活跃,但自己出拳的力道却又比之前要来的刚猛几分,郭雨早上的时候问过谭方寸,谭方寸告诉郭雨正常修炼命脉就行,过不了多久郭雨自己便会知道了。
伴随着虎扑最后一式转入调息,郭雨也发现最近自己的拳架似乎随着时间的变化自己的第二式似乎从鹿式的以柔为主转入柔中带刚,要说像什么。郭雨到觉得有些像自己在山上看见的蛇蟒,柔中积势在最后一招忽然发力。至于熊猿二式完全融为了调息式,气息全部收敛,没有一丝进攻的架势,在最后的鸟式中积蓄的气息开始飞速运转,郭雨的呼吸频率也猛然加速,拳式如骤雨一般在空中只留下点点残影,要说拳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好像是跟随谭方寸下山之时又好像是在自己跟随马队出石鼓镇的时候。
郭雨在打完鸟式的最后一拳时城中刚好响起了一更的敲锣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郭雨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疲惫,就像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呼吸着从院外吹进的轻风一般,疲倦感就像被春风吹去的汗水打入脚下的泥地中片刻便消失不见。
几丝细雨飘落到郭雨的手臂上,随之而来的雨暮笼罩了夜色中的塘丰城,郭雨收起拳架在后院的亭子中开始打坐,郭雨能感受到空气中有着缕缕气息顺着口鼻填入自己的小腹之中,这些气息伴随着自己的呼气只有一小部分能自己体内,随着经脉一部分气息会散入五脏六腑之中,最后只有小小的一缕沉在了小腹的丹田之中。
雨夜中的塘丰城很安静,听不见虫鸣,只有雨水滴打时响起的声音,雨水滴落在石板墙瓦泥地之上,各种不同的声音交织,恍惚间郭雨好像听见了海棠在屋内弹奏着那首霓裳羽衣曲,雨声的柔美中带着一丝悲凉。郭雨忽然站起身,两步就踏上了宅院的屋顶,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雨幕中兰香院亮起的灯火,灯火忽明忽暗亦似今夜未曾闪烁的星星。
当东边的天空亮起的白色照亮寂静的塘丰城之时,郭雨已经收拾好行李和谭方寸轻轻的关上了院门,街上偶尔能看见两个穿着蓑衣背着锄头的耕夫往城郊的田野走去。
两人走在街道上并不起眼,在通往城东的道路上明显要比城西来的冷清,只能看见零零散散的几家铺子挂出牌坊,在城门处递交通关文牒之后,郭雨从包中拿出自己编制的草鞋换上,顺带着给谭方寸也拿了一双,两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塘丰城。
在雍州西边快要与余州接壤的一座山脚,郭雨正撑着竹竿坐在湖边钓鱼,最终吊着狗尾巴草的郭雨,时不时看看坐在不远处同意垂钓的谭方寸,这儿的湖附近村名管它叫银龙湖,湖很大,一眼望去更本看不着边际,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位村中少女在湖边洗衣时不小心滑落水中,眼看少女就要被深不见底的湖水吞没时,岸边忽然跳下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男子跳下湖中救起少女之后还送给了少女两条自己钓起的白鲢,少女自然是感激的就差以身相许了。可是男子却说自己家中有急事需要赶快前往,还没等少女问过姓名和住所就匆忙离开了。多年后邻国的军队攻打到附近的村子,由于长期的征战,军队里的士兵粮草供给更本跟不上,所以肆无忌惮的官兵在附近的村子中烧杀抢夺,不仅杀死村中青壮奸**子,甚至连村中的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经过几天的躲藏,村中仅剩的几家人在准备逃跑的途中被发现,十余人不断在山林间逃窜,正当被村民们逼到湖前走投无路准备投湖自尽时,平静的湖面忽然泛起几十米高的巨浪,奇怪的是巨浪并有没伤及村民,而是将前来追捕的十几余名士兵一冲而散,巨浪过后,惊魂未定的村民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位男士,男子手提着几箩筐粮食放在村民们面前,而早已为人妇的一名女子认出了男子就是年少时救过自己的恩人,在安抚好众人之后男子忽然化身为一条几十米长的银蛟钻入湖中消失不见。虽然郭雨来的时候在村边也闲来无事打听过,这么多年来从没村名见过什么银蛟或者是奇怪的白衣男子,但是湖边立起的小庙中连年香火依旧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