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萧墙之变(1 / 2)
第四十章:萧墙之变
江帆此时正在营帐之中置酒安慰兵败回来的聂川,忽然听帐外有争执之声,随后南楚怒气冲冲的闯进大帐,将手中裴升的盔甲重重的往地上一摔。而这时官旬也跟了进来,假意斥责南楚道:
“扶风不得无礼!”
江帆见此虽有不悦,却还仔细看了一看地上的盔甲,臂肩裂开,胸甲凹陷,下围缕线尽数断开,甲片被南楚一摔,带着血迹散落一地,江帆虽有不悦,却还是和蔼的问道:
“扶风这是何意?”
南楚冷笑一声道:
“这副盔甲,乃是我部将裴升所着!”
江帆不明其意,感叹道:
“裴将军真乃神勇!江某一定要亲自祭拜!”
南楚瞥了江帆一眼道:
“他还没死!不过是负了些轻伤!”
江帆不以为然的的说道:
“那南总兵为何如此动怒?”
南楚大声说道:
“为何动怒?我等攻打望墟,行军最远,五日既达,一日克城。按约定,聂州牧当于怀望山设伏阻击齐庭贞,却迟迟不到,后来竟反中齐庭贞伏击,损失惨重,既然首战失利,当思全身而退,而聂州牧却舍弃军堡去攻打空城怀玉,致使大军回撤无倚,官总兵花甲之年,执枪跃马,领军突围,才得以回军,我二人帐下三十余名战将,仅十余人负伤而归,十三万大军更是死伤无数!裴升之伤所负最轻!今日败军之耻,南楚不敢推诿,但西二路军的聂州牧可能给南楚一个交待?”
“哼!”
聂川一听,顿时不乐意,竟将酒杯一摔,冷哼一声厉声说道:
“黄口小儿!还敢找我要交待!你先我一步出兵,沿途军堡攻而不守,一味冒进,粮草供给如何保障?我帮你疏浚粮道,反倒成了贻误军机?齐庭贞全力攻打望墟,怀玉空虚,正是取怀玉的时机,你不全力配合我,竟然正面突围李晋中回军,致使我兵败失了怀玉,还敢在此狺狺狂吠!老夫领兵时你在哪里?用兵之道,老夫比你深知,别做了个总兵就不知天高地厚!”
南楚被聂川反咬一口,更是气愤,针锋相对的说道:
“聂州牧这就开始倚老卖老了?所谓兵贵神速,我行军自带了粮草,即便不够,望墟拿下,自可从雷州调度,何必劳聂州牧费心!口口声声说怀玉空虚,即便空虚,琅陵望墟夹击之下,仅凭这点兵力就能守住吗?聂州牧也太小看齐庭贞了吧!”
“齐庭贞蛮夷宵小!此战不过仰仗运气!你南楚胆小畏敌!可回并州,我聂川不怕!”
聂川不以为然的说道,而南楚对这等言论极为反感,冷冷说道:
“齐庭贞用兵果决,敢持得失,已是名将之资,五年之内必成柱石之材!聂州牧还能如此不屑,到底是扶风浅薄不识高慧,还是州牧久坐高位,已然忘了这世上的人才本就如大江东去,前者可逝,后者可追!”
聂川拍案而起道:
“大言不惭!……”
“哎!聂州牧怎么还和小辈动怒!”
官旬赶忙上前按坐聂川,而聂川见官旬出面,也只得坐下愤愤说道:
“信方,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
而官旬却拉着聂川的手再次打断聂川道:
“年轻气盛这是好事!我等年轻时,相较扶风今日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已是面壑苍髯之年,还在这拍案摔杯!这就是常清给年轻后生们做的榜样吗?”
聂川被官旬一说,也去了几分怒意,更不好当着官旬继续指责南楚,只是长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但南楚却不管不顾,更加放肆的请求江帆问责,官旬回头怒声喝道:
“扶风怎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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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
南楚也是聪慧之人,被官旬一喝顿时冷静了下来,也压住了内心的怒火,而江帆抓住了这次机会赶忙说道:
“扶风啊!这帐中都是长辈,你也确实有些放肆了!此战之失,人和之外,更有几分天意,你不必太过介怀,倒是这二位长者言之敦敦,你可要多学多看啊!”
江帆仅仅几句,便把此事带过,而南楚听来更有几分责怪自己的意思,虽然心中不服,却也知道发作无用,于是冷冷说道:
“今日晚辈真是学到了不少!我并州家底浅薄,消耗不起,如今出兵月余,胡羌虎视,主公来信问归,我意明日拔营,返回并州,恕晚辈不能奉陪了!”
随即拂袖而去,而江帆稳坐军中,冷眼看着南楚负气离去,也不说一句话,只有官旬追了出,待官旬出帐之后才狠狠的说了一句:
“一条丧主之犬,也敢在我帐中叫嚣!信方可真是好脾气!”
而此时帐外守卫却进来禀报,戗效与狄荒求见,江帆收拾心情,将手一挥,守卫便将二人请进军帐,狄荒进帐之后向二人浅行一礼,而戗效却满脸笑意的问道:
“扶风怎么气呼呼的走了?”
狄荒踢了戗效一脚,戗效才反应过来,对着二人行了一礼,江帆不想再谈南楚的事情,笑着说道:
“不去说他,倒是二位有何指教?”
狄荒却再行一礼说道:
“指教不敢当,晚辈想着方才顾将军率兵支援西两路仅率兵五万,而能使王将军先前负气回来,想必那安崇觉和郑之仪也不是等闲之辈,过于难缠!在下担心顾将军受总都督严令,急战不退,恐有折损之忧!我二人特来请战,以缓顾将军之急!”
江帆经过南楚一闹,顿时觉得狄荒谦逊有礼,言辞考究,细想也是,于是便欣然同意狄荒的提议,笑着说道:
“二位将军不愧是万归城的大才,卓识远见,那些乡野奴仆远不能比,我给二位三万精兵,在此置酒,只待二位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