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2 / 2)
“不想说可以不用说。”叶笛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腾出来给她开了瓶咖啡递过去。
江箫接过,攥在手心里,她转头看向窗外的夜景。
其实也不是很晚。
天色很美。
天果然在要暗未暗时最美。
过了一会,江箫终于下定了决心,手汗却黏腻的粘在咖啡瓶上。
“我也不打算说了,叶笛,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是你前女友了,对吧”江箫很肯定。
“嗯,我不傻。”叶笛的余光一直在观察她的面部表情。
江箫很平淡,到这时她伪装的还是很好。
“我在高考前离开了南下,我也没有跟你说一声,所以我先跟你,跟你道个歉。”
“我出了南下,就被星探挖掘,签了公司,可是很可笑的是我干了十一年,马上快十二年了,我一点成就都没有。”
“说难听一点,如果我当时愿意张开嘴求求他们,陪着他们喝酒,甚至把腿岔开,你今天就会在许多个地方,或者许多讨论声中就能听见我的名字。”
“可是我没有,所以我籍籍无名。”
“我没那么多前男友,我就你一个前男友,那个周遇是我们老板的儿子他一直在追我,我没同意。”
到这,江箫把自己难熬的十一年轻描淡写地讲完,甚至声音没有一丝颤抖,仿佛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不是她。
“我当年为什么没有高考。”
“我的亲生父亲杀了我的母亲,我父母双亡了。”
“真的很可笑,我母亲长得很漂亮,父亲总认为她会出轨,会外遇,所以一次又一次打她,打断她的骨头,让她走不动,让她待在自己身边,让她留在自己畸形的爱里面。”
“他看见我跟母亲十分有九分相似的脸,每次都在不停的咒骂,然后一次又一次把我关在没有灯的储物室里,黑漆漆的,让我从小到大在屋里听着母亲的惨叫却无能为力。”
“后来,所有矛盾终于在一个雨夜爆发,母亲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家暴,想拿着水果刀跟他拼命,但是却被他条件反射的反抗刺穿了心脏。”
“我看着他那张懊悔扭曲又肮脏的脸,看着忙忙碌碌警察和医护人员,看着倒在血泊中母亲的尸体。”
“我已经没有力气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