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2 / 2）

“佳话……”云卓拖长尾音，最终笑着摇摇头，“也许是吧。”

“那城主夫人是怎样的人？”

“是个很好的人。”

说起雷云筝夫人这个人，云卓的目光要真切许多，话也多了:“夫人有一颗纯洁透彻的心，如果所有的灵魂都有颜色，那么夫人的灵魂一定是纯白的。我记得第一次见夫人是在一个下雪天，那个时候她的眼睛不太好，只能以白绫覆眼，一个人，却还是在冰天雪地里施粥——西城有很多普通人。”

云卓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关于雷云筝夫人的事，都是些小事。在他的口中，这位夫人是个十分心善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向弱者伸出援助之手，永远都在帮助比自己弱小的人。

“那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冬忍听完后说。

入夜，惠茗熄了灯，却没有睡意，辗转许久后起身，在窗边坐下。

本该是万籁俱寂的时候，却有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惠茗推开窗户，只看见一架马车从路上驶入客栈，月光中，那马车两边的帘子被风掀起，隐约可见里面坐着的是个女人，却是闭着眼的。

驾车的是个身材精悍的男人，他同客栈掌柜寒暄了几句，给了掌柜几袋沉甸甸的东西，瞧着像是银子。

掌柜收下后没有打开验货，回身招了招手，两个伙计各自扛了一个麻袋出来丢到马车跟前。

车夫弯下腰解开两个系麻袋的绳子，将麻袋往下扒了扒，被装在麻袋里的东西露了出来——是两个女人，衣着服饰十分寻常，都闭着眼。

车夫将两个女人扛起来扔进马车，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身跟掌柜说什么。惠茗远远的只能看见他们在说话，听不见具体内容，却发现这两人都向自己所在的房间方向看过来，不由闪避到一旁，轻轻地合上了窗。

惠茗心想这间客栈恐怕不简单，蹑手蹑脚地和衣躺上床，装作自己睡着了，以静制动。

不久后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听起来像是有四个人，应该就是客栈的三个人跟那个车夫。惠茗方才已取了剑放在身侧的被褥中，此时左手握住剑柄，只等这几个人进来后一击毙命。

然而他们并没有立刻推门而入，反而谨慎地放出了迷烟。他们估算着迷烟发挥效用的时间，车夫在门外低语:“真麻烦，还要我自己动手。再有下次，误了事，你可自己掂量着。”

掌柜低声下气:“定不会这样了，海爷你放心，下次小的一定会把货备齐的。”

“行了，迷烟差不多了，你进去，把里面那个女的弄出来，别误了我的事。”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惠茗从他们的对话中猜测掌柜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于是放缓呼吸，只管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中了迷烟昏睡不醒。掌柜对自己的迷烟很自信，心里又担心同行的宿戈他们醒来，摸黑进门后一路摸索到床边，用麻袋罩住装睡的惠茗，轻手轻脚地抗到了楼下，塞进马车里。

车夫收齐了货很高兴，驾车离去。

马车颠簸，惠茗解下麻袋，睁开眼，发现这里除了自己外还有四个女人，其中两个是被掌柜交给车夫的，另两个应该是车夫从其他地方带来的。她们无一例外地全都闭着眼，软塌塌地横在马车里，像死了似的。

惠茗试探了一下这几人的鼻息，发现她们只是昏迷之后松口气。但是她没有急着解开其所中的迷烟，而是决定跟随这辆马车去往它的目的地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会把女人称为“货”。

大约半夜后，曦光透过帘子将马车里面完全照亮。疾驰的马车终于停下来，车夫在外面跟人你来我往地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而后有人打开马车门，将马车里的人都带了出去。

惠茗从有人出现后便闭着眼，直到在一阵下坠感之后她感觉视野陷入黑暗，周围也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走动和说话。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窄的类似地窖的地方。就是这么个地方，竟有数十个女人挤在一起，她们衣衫褴褛，神情瑟缩，只有在抬头看着那个被关闭的地窖门时眼睛里才会迸发出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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