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站在她这边(1 / 2)
魏婉芸蓦地一怔。
那一瞬,若不是她恰巧对上顾瑾知满目深情,她都要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顾瑾知活得清醒,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话已经说出口,他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瞧见魏婉芸诧异的眼神,顾瑾知别过头去,有些不自然道:“那闵楚然就这么好?”
他的声音清冷如常,但语气里莫名的带了几分酸味儿。
魏婉芸两世为人,哪里会听不出来。
可正是因为听出来了,她才越发诧异。
她一直弄不懂,前世里顾瑾知为何对她情根深种,甚至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
魏婉芸猜测,多半是两人成亲之后,在相处的点滴中,让他动了心。
可是,这一世的顾瑾知……
魏婉芸猜不透。
只是,这句话,让魏婉芸哭笑不得。
上一世,顾瑾知误以为她喜欢四皇子顾修文,毕竟两人有了婚约,若不是被德妃破坏,她该是四皇子妃。
这件事一直让顾瑾知耿耿于怀。
之前出现在魏婉芸梦境中的,她差点儿被醉醺醺的顾瑾知强要了的片段,魏婉芸这两日也记起来了。
是因那几日,顾修文在靖王封地,约莫是对魏婉芸另嫁顾瑾知的愤懑,顾修文在席间用言语刺激了顾瑾知。
那些话,约莫是说他同魏婉芸两情相悦云云。
魏婉芸同顾瑾知的婚事,是由太后牵头,圣人赐婚。
这让魏婉芸一直以为,这段强加在顾瑾知身上的婚事,他并不愿意,甚至对她排斥。
再加上自两人大婚之后,他从未碰过她。
哪怕不得已时的同床共枕,他也冷静克制。
直到前一日魏婉芸在梦境中,感觉自己犹如一只阿飘,留在他身边,看到他登基,哪怕坐拥四海,却始终冷冷清清一个人。
他的寝宫里一花一木,一枕一被,都是当日在靖王府后宅,她房间里的东西。
他一用,就是数年,直到他去相国寺找明空大师那一日。
她看着他忙完政务,回到寝宫之后,总会对着那些旧物出神。
甚至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梦呓中也是她的名字。
魏婉芸才知道,自成亲后,他之所以不碰她,是担心她中了毒的身子受不住。
亦是担心,她心里还住着顾修文,怕他的冒犯会惹来她的抵触和厌恶。
但他却不知道,她从未对顾修文动心。
自始至终,能走进她心里的,也只有他一人。
只可惜,造物弄人,她至死都不知道他的心意。
而他,亦然。
往事一幕幕,顷刻间涌上心头。
魏婉芸从回忆中抽身,再抬眸看向对面俊美无俦的顾瑾知的时候,只觉得有些好笑。
上一世,他误会她喜欢的是四皇子,顾修文。
而这一世,他误会她喜欢的是闵国公小世子,闵楚然。
魏婉芸的心尖儿又酸又涩,但同时又有止不住的甜意。
她知道,自己应该解释清楚的。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魏婉芸知道,这一解释,顾瑾知的心意,再加上太后的推波助澜……明日的桃花宴,这婚事八成就定下来了。
可是,她心里一团乱麻,根本就还没有想好要再嫁顾瑾知。
前世里,他对她深情不悔,让她动容,而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可是,她放不下前世蓟州赵家的惨烈,放不下自己被靖王妃算计杀害的仇恨。
哪怕重活一世,那些都还未发生,可她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魏婉芸迟迟没有开口,顾瑾知抬眸看向她,“皇祖母已经决定了。”
“今日找我去,就是为了此事。”
“而且,她已经告知了圣人。”
言外之意,他们这桩婚事没有转圜。
魏婉芸眉头一皱。
心头忍不住苦笑,虽然过程不一样,但最后结果还是跟上一世一样,被赐了婚。
见她这般神色,顾瑾知当她不愿,盯着她的目光都沉了些。
感觉到了他的灼灼目光,魏婉芸垂眸冷静道:“世子觉得,我适合靖王府吗?”
当然适合。
顾瑾知就要脱口而出,可他蓦地想起他之前看到的她成了自己世子妃之后,还死在了他怀中的画面。
对这句话,他都有几分不确定了。
但他只楞了一瞬,便又抬眸看向魏婉芸道:“适不合适合,他们说了不算。”
他说了才算。
至于他之前看到的画面,既然还没有发生,那一切都还有可能改变。
他以后万事小心,定不会再让人设计她半分就是了。
顾瑾知估摸着,是因为之前在靖王府闹得不愉快,怕魏婉芸因此生了退却的心思,忙道:“不管发生什么,我会护你周全。”
这话,魏婉芸当然是信的。
前世里,他也用实际行动表示了,无论发生什么,他总是站在她这边的。
魏婉芸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别过了头去,看向院墙,“之前,救下三叔的神秘人,是你的人吗?”
顾瑾知点头。
魏婉芸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不过很快又担心道:“靖王府刚归京,这时候若跟德妃和周家那边闹翻了,怕是……”
不等魏婉芸说完,顾瑾知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无妨。”
似是觉得自己的态度显得冷了些,顾瑾知又添了句:“周家你不必担心,他们没几天好日子了。”
闻言,魏婉芸下意识转头看向他。
这是^……要对周家出手?
从回京之后,她也派了人暗中搜集周家的证据,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她甚至还找到了能给周家致命一击的人物。
只是,这还得需要些时日布局。
听顾瑾知的意思……他显然已经有了万全的打算。
她做这一切,是因为知道先机。
那顾瑾知呢?
也是因为前世的记忆苏醒吗?
魏婉芸压下了要追问一番的冲动。
她想着,再忍忍,过几日等见了明空大师,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再来探讨不迟。
正想着,就听到院墙上黑影一掠。
穿着一身黑色短打衫的流风熟门熟路似得翻墙到了院子。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