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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他怀中搂着的那个姑娘。
“哎呦喂,笑儿——!”韵博先是一惊,赶紧堆起了笑脸,“你怎么在这儿呢?等我?哎呦对不住对不住!”
笑笑没有回答,而是把不解地目光投向了他怀里的姑娘。
那是个浓妆艳抹、一身时髦装扮的女孩,她也正疑惑地看着笑笑,然后又看向韵博。
韵博一拍脑袋,忙说:“哎呦哎呦,忘了给你们介绍了,闹闹,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我的好哥们儿,柳笑笑!笑儿,这是……哈哈……这……这是我……女朋友,闹闹。你看,你俩名字还挺合辙押韵,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看着韵博的干笑,或者确切说该是“尴”笑,柳笑笑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向那个“闹闹”姑娘微微一笑,点头轻道了一声:“你好。”
“闹闹”也向笑笑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再看向他,而是转过身去黏在韵博怀里,嗲声娇音地说:“小胖子啊——,你坏,刚才那鞋你就没给我买成吧?你那破卡里,让我刷着刷着就空了!你得赔我!赔我!”
“好好好,我的宝贝疙瘩!”韵博爱怜地亲吻了一下姑娘的脸蛋,说:“这不是另一张卡没带么,明天!明天咱们还去那商场,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柳笑笑实在呆不下去了,他拍拍裤子,说了句:“胖子,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别呀!”韵博忙拦道,“等了我那么久,怎么也得进去呆会儿啊!”
韵博怀里的“闹闹”却娇嗔地用小拳头打了一下他,低声说:“别啊,那我们得多……”
声音很小,柳笑笑却听到了,忙说:“不了,我就不多打扰了。我只想说,胖子,找时间排排新歌吧,我等你信儿,你不忙了,打我电话。”
“新歌?什么新歌?”韵博没有开口,“闹闹”却一脸困惑地看看笑笑又看看韵博,问道:“你们,你们,你们在玩音乐?玩乐队?”
韵博满脸尴尬地笑,说:“闹闹宝贝,这个,我倒是没跟你说过,我回头再跟你慢慢解释啊,我的小宝贝,我的好乖乖,我的……”
“不行!”闹闹一把推开了搂着他的韵博,杏眼圆睁,喊道:“我不许你玩音乐!就是不许!你玩那破玩意有什么前途?瞎耽误时间!你有那时间你陪陪我好不好?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玩儿音乐,姑奶奶我就跟你……”
柳笑笑实在无法忍受了,看也没看韵博和那姑娘,只简单地说了一句“告辞”,连电梯都不再有耐心等待,而从楼梯飞速跑了下去。
身后,隐隐传来了闹闹的闹,以及韵博那几乎没有尊严的安抚……
走出楼门,柳笑笑方才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他感觉刚才那一幕快让自己窒息了。
柳笑笑不禁想道:情爱,对于清醒的人,有理性的人,是调剂生活、烹饪美丽人生的十三香,但对于定性不佳者,情爱便是双刃剑,它锋利的一面可以割去一个人所有的意志、理想、信念甚至尊严。
他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而韵博的那个“闹闹”,人如其名,这个绝不是省油的灯的姑娘迅猛地、在最快地时间内搞定并且毁掉了自己乐队的dj、自己合作最默契的伙伴、自己最铁的哥们儿。
笑笑败给了闹闹。
他知道:他已经彻底失去了韵博,已成“过去时”的——dj boo。
他更知道:“双树”倒了。至少是轰然倒塌了一棵,而另一棵——他柳笑笑自己,又将茫然地孤独站立于风雨中。
他隐约地感到:他柳笑笑的音乐生涯,也许真的要画上休止符了。
柳笑笑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便撵碎了,他惆怅地望向夜空,今夜,阴霾,无月,无星,只有苍茫的苍穹在看着他。
天,人,相对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