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三问范守云(1 / 2)
众人将恶仆带下楼,扔在地上,恶仆已经懵圈,遇到盗贼光临,他清楚盗贼不按常理出牌不走正道,剑走偏锋,让人防不胜防,出其不意,令人无法招架,遇到官兵,还有得一拼,遇到盗贼,反击只是浪费力气,根本没用,不如缴械投降,他早已吓瘫在地,软如烂泥,扔在地上,如同一坨牛屎,脸在火把的照射下也显得惨白,令人不能直视,免得做噩梦半夜惊醒。
他在墙脚瑟瑟发抖,酒醉之后,酒被吓得变了汗珠子,浑身上下虚汗直冒。
“大胆恶仆!你可知罪?”匪首喝道。
恶仆抬头一看,黑衣人均摘下面罩,脱了黑衣,齐刷刷全是县衙捕快制服,“匪首”不是别人,是县令靳山。
恶仆没见过靳山县令,才调来不久,恶仆没见过也在情理当中,没想到靳山说话就像撞钟,让人害怕,胆子都震裂了。
他看到靳山一脸严肃,拉长着脸,看样子在劫难逃,于是哈哈大笑起来。
“大胆恶仆,死期将至,还笑得出来?快说,你干了什么事?”靳山问道。
“哈哈,正是因为我要死,才会笑得出来,该干坏事都干了,满意了,过瘾了。”恶仆笑道。
“你真是怪胎!来人,不用审了,直接带回县衙关进死牢。”靳山命令道。
靳山安慰了张大户夫妻,然后又安抚了他们的儿子儿媳,然后率众捕快离开。
张大户要送靳山财物,靳山拒绝,说:“财物身外之物,县衙有朝廷拨款,不需要地方富户资助,你要严格管理家人,不要再生祸端。本官为何在白天没有答应过来捉拿罪犯,只是担心恶仆加害你儿子儿媳,一旦出了人命大案,本官纱帽要被摘掉事小,你没了儿子事大,当然,媳妇的命也是命,也不能出任何差错。所以当中斥责你让你回家,实际是带信给恶仆,让恶仆放松,不在紧张状态,就能控制,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希望你能明白本官的良苦用心。”
“原来是这样!感谢大人心系百姓,真是父母官,有父母心,处处为百姓着想,没有大人的用心安排,恐怕老夫一家还在悲痛当中,无法走出乌云,迎来太阳。”张大户言道,哭了起来。
“老人家,你别哭!你快去看看你儿子儿媳,晚点,本官让书隶记录一下,你们在上面签字,好归档存放,对恶仆依法处理,严惩不贷。”靳山言道。
说完,书隶过来,将笔录交给张大户,张大户看都没看,就签了字,然后让张大户的妻子也签字,张妻从小被当成儿子抚养,视为珍宝,受过教育,会读书认字。
对书隶写的供词,也看了一眼,立马签字。她没想到,一直对下人不薄,偏偏有下人恩将仇报,不知感恩,反而嫉妒,嫉妒产生恨,恨就产生了伤害。
恶仆的作法令人不齿,她心想,幸亏遇到了好官,如果遇到莽撞的,恐怕自己的儿子性命不保,也就无法可说。
恶仆被处以极刑。
此案传开,大快人心,人们交口称赞,竖起大拇指,夸奖靳山会断案,保住了人质的性命,惩罚了作恶的人。
这一日,恶仆被当中凌迟处死,他哈哈大笑,人们往他身上扔东西,恨他以下犯上,是对富户的挑战,所有富户对以下犯上的仆人,都不容忍,绝不饶恕。靳山断案宣判后,赢得城里城外所有富户的支持,名声不胫而走。很快就又了一名盗窃惯犯落网,在唐河县县衙关押。
同样,惯犯名叫范守云。
他狡猾奸诈又凶残,落到唐河县,关进大牢,等审讯结束就判决。问题就在审讯上,范守云总是避重就轻,口供矛盾重重,前后不一,疑点很多,定罪证据不足,口供不行,不定罪,难以量刑。这就难倒了唐河县令。他听闻了靳山的本事,知道靳山是卜慧书的学生,和当今圣上竟然是同窗,竟然有如此的巧合。请靳山来,肯定没错,万一审错了也不是本县令的事,推给靳山,也是一条后路,免得断了后半生的粮饷。
靳山应邀而至,一到县衙,就问了县令一些情况,县令说完,只摆脑袋,说:“这个范守云太狡猾,不知道他是啥人,前面刚说的话,他就不承认了。老弟来了,肯定有办法,为兄是拿他没办法了。”
靳山听完,心想,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案子。
“老弟,不要害怕,他的案子,其他证据都有,就只差他的口供,如果口供一落实,马上就可以结案。该怎样处罚,有条条框框的,都可以从中找到依据,不必担心。”
“哦,是这样啊!我明白了,他喜欢搞事情,那小弟我就陪他搞事情。你看我的,不用紧张,很快就会有个结果。”靳山言道。
听靳山这么一说,唐河县令心里直犯嘀咕,心想,我闯荡江湖这些年,走的桥比你走的路多,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你凭啥这么自信?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没有说出来。他清楚靳山有一手,破案有一套,期待成功,说起来是靳山破的案,实际还是算在他自己头上,何乐而不为?
靳山说:“明天开始审讯,但是,小弟需要将审讯室放在茶馆或者酒肆里。”
“这个好办!”唐河县县令言道。
“好办就快去办,办好了就打道回府。不办好,寝食难安。”靳山言道。
“所言极是,稍安勿躁。容愚兄前去看茶楼酒肆哪一家合适。”
“不必害怕,只要照办即可,不要问为什么,只要做好准备,下面的事都是我负责,很快就会公布案子的结果,你就静候佳音吧。”靳山言道。
第二天,唐河县县令果然安排一处茶馆,里面的人照常进进出出,有唱戏的,有说书的,有谈天说地的,有吹牛的,这个娱乐场所,包括靳山,不是常来。以前常读圣贤书,为考取功名,忽略了许多美好事物,包括茶馆酒肆,这些场合,寻常百姓能来,天下学子却少光顾,不是不想是不能,没时间,时间紧迫,大考过后,功成名就,可以在闲暇时来此地寻欢作乐。正是这样的情况下,他有时候在办公差的时候,可以享受这样的时光。
县令准备停当,按照靳山的要求布置茶馆一间雅座。
里面摆设和家居相差无二。古色古香,典雅别致,一条茶几上摆着笔墨纸砚,后面有一盏灯,古木拐子悬挂,不知道何意?灯下有流苏,看起来别具一格,旁边摆着一个床榻,可以坐,也可以卧,随心所欲。
房屋中间有火,正烤着一只小羊,旁边温着一壶酒,肉香酒香,让房间充满暖意。
范守云被带进来的时候,摘掉了他身上的披风,才看出他被五花大绑,就像粽子一般,到了房间,才发现他是被捆绑而来的,其他的都像是贵客被邀请来的。身份的差异,让范守云有些沮丧。
看到有酒有肉,范守云暗自咽了咽口水,真香啊!恨不得大快朵颐一番。
两名捕快也穿便服,一左一右坐在范守云旁边。
范守云已经被解放了绳索,浑身上下都轻松,他看这阵势,像是娱乐,哪里像审讯?
靳山躺在榻上,一会儿命人奏乐,一会儿喝酒,一会儿茗茶,毫不自在。他让范守云也喝点酒,但是,喝了之后,不再续上,等到一定的时机,再给续上,就这样开始了。看似在休闲娱乐,对靳山来说就是工作。
这样舒服的工作哪里找呢?这样的审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范守云,你是唐河人吗?”
“启禀老爷,小人是。”范守云答道,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被那个县令问过多少次了,还问,这不是装的吗?
“不要客气,不要说老爷小人的,咱们是朋友,可以直接说,不必客气,记住,别客气!”靳山言道。
“好的,老.......哦,不,我不客气。”范守云答道,差点犯错,他的脑袋飞速运转,就像受了惊的烈马,上蹿下跳的,非常活跃,又像是一条误入鱼群的大黑鱼,看到这么多小鱼小虾可以吃,兴奋的不知其可。
“多大岁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