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故宫(2 / 2)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五芳斋’平湖糟蛋x100。”
杜守义看到糟蛋有些疑惑。也许是概率问题,系统这个月签到的江浙风味小众菜有些多,从呛虾到糟蛋都是。
不过糟蛋对京都而言倒不是陌生东西,市面上还是能见到的。平湖糟蛋还曾作为贡品上贡到宫里。
糟蛋做的比较好的就是河南陕州,浙江平湖和四川宜宾这三个地方。陕州糟蛋不了解,没法评判,这里只说后两地。
平湖和宜宾两地的糟蛋很不一样。平湖用的是酿黄酒的‘黄糟’;而宜宾叙府糟蛋用的是酿白酒之后残余的‘白糟’,这和两地的酿酒文化是有直接关联的。
不过‘糟’倒不是决定性因素,两者的不同主要在制作工艺上。
平湖糟蛋糟制时间约五个月左右,而宜宾的就要长很多了,至少一年以上,充分发酵两三年左右的糟蛋味道更好。
至于说两地糟蛋哪家更好?呵呵,这么小众的食品,提这种问题不是为难人吗?
糟蛋不太显眼,中午吃饭的时候杜守义就取了两只出来让小北尝尝鲜。
“糟蛋啊?”小北看着明显有些惊喜。“小时候爹常买呢。”
“那你不早说?早说早给你弄来了。”杜守义又开始大言不惭的吹牛了。
龚小北笑眯眯的用筷子挑开了软乎乎的蛋壳,道:“这都多少年了,今天要不是看到它我都想不起来了。”
“岳父大人怎么会爱吃糟蛋的?”
小北白了他一眼,不过她还是回答道:“是受大先生影响的,爹做过他一段时间的学生。”
“哦,是这样。”杜守义明白了。
大先生就是对鲁迅先生的尊称。鲁迅先生不愿提及自己是绍兴人,但对故乡糟醉食品的味觉记忆却伴随了他一生,糟鸡、糟鹅时不时会出现在他的笔端。
杜守义不由得想起了同样来自江南的呛虾来,那些虾里也许有着一份龚小北的味觉记忆呢?
他试探着问道:“你会吃‘呛虾’吗?”...
当晚杜守义才知道,‘呛虾’对龚小北的意义是非同寻常的。
龚小北小时候,他们一家去杭州旅游,在楼外楼里点了一道呛虾。
当盖碗被打开时,那些虾蹦跳了一桌,一家人手忙脚乱地捉虾成了她记忆里最美好的东西。
一家人当时说好第二年还要来西湖吃呛虾,但到了说好的时间,世上就只剩下龚小北一个人了。
杜守义沉默了许久,道:“那天吃油爆虾的时候你就想到了吧。”
“你发现了?所以拿来了呛虾?”
杜守义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点头承认了。他想了想道:“这礼拜天我们去扫趟墓吧?”
“告诉他们我又吃到呛虾了?”龚小北笑了,一脸幸福地说道:“不用,他们肯定能知道。能遇上你就是爹妈在保佑着我呢。”...
到了晚上杜守义坐在自己屋里好好想了一会儿。他记起了呛虾似乎是小北生日前一个星期左右签到的,因为当天晚上丁师傅就故去了,所以这个时间他记得很清楚。
如今想来这份呛虾的意义真是有些不寻常,它好像在提醒着杜守义:多多珍惜身边人吧,有些人你以为会陪伴很久,但也许只是一个转身,他们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