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药人（2 / 2）

“官府确实有严令禁止人口买卖，但药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不能完全算是人了，因此对于这个种族的买卖，官府是许可的。”

他看着仍然满脸写着“不可苟同”的沐夜璃，也不欲与她多说，转眸睨了一眼脸上红潮刚褪的玉南谨。

“南谨，你话多，你来说。”

玉南谨：……虽然我是话唠，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摔！

在心中不知道第多少次模拟了毒死秦月沉一百遍，玉南谨最终还是无奈地开口了。

“……阿璃，你别误会月沉的意思，他说药人不算人，并不是冷血，而是因为药人……他们虽然占了一个‘人’的名称，却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只是形似罢了。”

“最开始的药人形成于一次意外，一名罹患绝症的病人知道自己来日无多，便生出了想要用自己剩下的时间看遍山河，最后葬身风月的想法，于是他向他的医者求一剂药，一剂能够让他恢复一段时间的健康，支撑他的病体游山玩水的药。”

“你自己也是行医的人，自然也就知道，通常这类病人的请求，医者是最难以拒绝的，所以那名医术高绝的医者穷尽毕生所学，终于研制出了能够满足病人需求的一剂药，病人服下，顿时行走蹦跳如常，生命却也因为药物带来的副作用，从原来的一年缩减成了三个月。”

“但病人自己觉得，用病床上苟延残喘的一年换醉心山水的三个月，他是赚了的，于是对医者千恩万谢，就此出门游山玩水去了。”

玉南谨说到这里，顿了顿，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才继续道。

“这样的药物虽然猎奇，却也能够满足很多人的需求，既然必有一死，能够精彩度过，谁愿意在床上躺到面黄肌瘦，形容枯槁呢？于是这药便在人群中推广开来。”

“渐渐的，如第一名患者一般，服了药后想葬身山水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同病相怜，便组成了联盟，一同出行，若是谁最先死了，剩下的人便将他埋在路上，之后的人继续前行，如此这般，直到同一批出来的人死得一个不剩。”

“药人，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产生的。”

“最后一个人死后无人掩埋，更因为这群人的目的只是在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光好好看看山川大河，行走之地往往偏远，死后便是随意曝尸山野，任由野兽分食尸身，极尽自然意趣。”

“可似乎也正是这样的情形引动了某种我们所不知道的神秘力量，在最后一个人的埋骨之地，有概率能产生一种古怪的种族，因为它们从服用过特定药物的人群中诞生，又形似人类，因此被命名为‘药人’。”

说到此处，玉南谨抬眼看了一眼坐在秦月沉身边的尉迟君菀，道。

“药人的形成过程与蛊王的养成过程几乎是一脉相传的，长乐公主应当是在座的人中最了解的人了。你若是不信的话，事后可以问她。”

尉迟君菀听到玉南谨提到自己的名字，站起身来，走到沐夜璃身边握住她的手，肯定了玉南谨方才所说的话。

“阿璃，玉面神医说的没错，药人的产生虽然看上去只是自发产生，但其实这个过程却是一个和养蛊很像的类似于‘黑吃黑’的过程。”

“之所以说是类似，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后死的人只会从先死的人体内吸收到某种特殊的物质，使他自己的生命得到一定的延长，但对方是不会受到任何损害的，可以说是‘利己不伤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