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1 / 2)
江姮前两日出去玩染了风寒,江韫在家中照看她,因此并没有前去,只听去祭拜的绣嬷嬷感叹了几句。
夜里,她躺在架子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辗转反侧间,她忽地想起白日绣嬷嬷的感叹来——
“听说皇上为了追封这位娘娘为后,发落了不少大人呢,还和一直尊敬的太皇太后堵了气,可怜的公主刚出生就没了娘,现在被皇上养在身边,大男人怎么会带孩子?公主也真是可怜……”
不知为何,江韫脑中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一副画面来。
瘦小的婴儿在襁褓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男人却只顾着自己手中的公文,连个眼风都未曾动过,最终,小婴儿哭得睡了过去,男人却始终未觉。
心中倏地刺痛了下,江韫回过神来,轻笑着笑了笑头,她在瞎想什么?
她连忙闭上眼,企图将那些画面将脑中赶出去,可不知为何,那画面却似定格了似的,久久挥之不去。
直到后半夜,她耳边却好像还萦绕着细弱的哭声。
翌日,江韫迟迟不见起,江姮带着绣嬷嬷来见她,却被她眼底的乌青吓坏了。
“阿姐,你昨晚怎么了?”
江韫挣扎着坐起,铜镜里清清楚楚地映出她的面容来,细长的眉毛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美眸下的两点乌青。
生生将原本十分的颜色衬得淡了几分。
江姮抓着她的袖子嘘寒问暖,绣嬷嬷却已经捉了小丫鬟出去问罪了。
隔壁的宅子里传出几声鸡叫声,江韫握住小姑娘的手,柔声道:“是我贪看话本睡晚了,今日不能陪你去逛街了。”
几人自来了宁州,一直都没什么好机会出去看看,原本两姐妹约好了今日出去逛逛这宁州城的。却不想生了这等意外。
江韫心中歉疚,正在想什么好办法哄哄小姑娘,却不料江姮看上去却好像没什么不快。
她抱着江韫的手臂,软乎乎地撒娇:“那阿姐休养好了可要带我好好逛两天才行!”
江韫自是没有不应的,送走江姮和绣嬷嬷,她一直睡到黄昏时分才醒来。
有些人家已经点了灯,天边布满了霞云,缕缕白烟自房屋顶上飘出,江韫走出房门,不由沉醉在这美景里。
只是她刚走了几步,便顿住了脚。
“阿兄。”她轻声开口。
这声音惊动了海棠树下的青年,他转过身子,眸中翻涌着江韫看不懂的情绪:“醒了?”
江韫点点头,抬眸看他:“阿兄怎么来了?”
来了宁州后,也就最初几日江淮是在府上的,尤其是仇越来了后,他更是早出晚归,兄妹几人时常只有在晚膳时才会见上一面。
残阳倾洒,金黄的暖光映在她面上,似镀了层光。
江淮负手立在树下,眼中掀起点点波澜,却在江韫看过来的时候尽数敛下。
“阿姮说你昨夜没睡好,来看看你。”
“多谢阿兄,让大家担心了。”
她如此柔顺,看得江淮眼眸发酸,他动了动喉结,涩声说:“无妨,你我兄妹,不必如此生分。”
江韫点点头,他又嘱咐:“这些日子会有些忙,宁州最近热闹,却不是出去的好时候,等我忙完了,再带你和阿姮出去。”
江韫不知为何不是好时候,但心里也猜到了和皇后的事有关,皇后丧葬,外头人流众多,却是不是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