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小少年（2 / 2）

肖博经常挖野菜，他知道哪里有乌塌菜，昨天看那胖子很喜欢吃，就果断往冰河旁边跑。

这一片风很大，很冷，所以挖野菜的孩子们都不怎么愿意过来，肖博穿着昨天白棠给的衣服，倒是能勉强抵御这寒风。

少年蹲在一片苍白的河滩雪地里面，找寻着那绿色的野菜，挖了好半天，也算是有了大半篮子，肖博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突然他眼睛一闪，看见浅滩一处冰层里面，冻着两条黑乎乎的东西，他心里一喜，认得这是鲶鱼，估计是这鱼钻烂泥结果被冻住了。

少年举着小镰刀，趴着，一点一点的凿冰，这冻的并不深，他砸了有一会儿，终于把两条鱼给扒拉了出来。

看着那两条有自己胳膊长的大鲶鱼，肖博开心的笑了起来：“哇，好大的鱼啊！”

正准备把鱼装进篮子拿回家，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他吓得篮子掉在了地上，回头一看，是两个“披甲人”，也就是守境兵。

“小子，把鱼拿过来！”士兵凶巴巴的吼着，常年的寒冷让这两个士兵都是满脸冻疮，嘴唇干裂，加上表情凶狠，看着十分吓人。

肖博吓坏了，他知道宁古塔的流放之人，都要听这些披甲人的，无论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他们想杀就杀。

“快点！”另一个兵吼着。

肖博看着筐子里面的鱼，想到家里的妹妹们，突然不知道哪里上来的拗劲儿：“这鱼，我要留一条给我妹妹们，给你们一条！”

两个兵顿时有些好笑：“老子们乐意，你妹妹们都是我们的，还留一条，我看你是嫌一条命多了！”

其中一个兵，缓缓抽出了腰上的刀，有些生锈，还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小崽子，老子今天不想杀人，快把篮子给我，正好这野菜也能炒一盘下酒，”他笑着对另一个兵说。

“对，快点，不然老子把你赶到河里去喂冰窟窿。”

“什么？这野菜不能给你们，鱼你们都拿去好了，求你们了！”再倔强的少年，此时也怕了。

“哥，弄死算了，咱们快点回去，冻死个人了！”那个兵说着，就像在说弄死个牲口。

个子高点的兵，抽出刀，就往肖博那里走，孩子就这么在冰面上慢慢往后面退，突然那兵举起长刀，用力一挥。

大吼一声：“喂！”

肖博吓得立刻往后拼命跑。

“哈哈哈，小崽子，吓都吓死你，你就在那里等着喂冰窟窿吧，”然后两个兵从岸边捡起大石块就往冰面上砸。

砸完，就笑着拎起他的篮子走了。

肖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河中间了，这里冰层很脆，那两个该死的兵，还拿石头砸，冰面已经开始破裂，少年动都不敢动一下，恐惧感从头到脚在蔓延着，脚下就是死亡，少年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

他绝望的仰头喊了一声：“爹！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