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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这句子,相思不相思的,定是又一个看上二太子您的在借着扇子跟您传情呐!”不知是谁这么粗蠢又直接的肚肠,高声嚷了出来,引得一阵哄笑。好事者们纷纷猜测送扇子的是谁,从前雪族的那个,还是……可惜了,一片真心也不过换得几日恩爱。
笑声中,谁手中的酒壶不慎摔到了地上,清脆的响声惹来旁人侧目。
“抱歉。”白衣的狐王俯身去拾。
却有人心急地抢先一步奔了过去拦:“别捡,小心扎到手。”
指尖相触,闪电般赶紧分开,动作凝固,是拾也不是不拾也不是。双双尴尬地相对而立,一个紧盯不放,一个闪躲避让,彼此的视线错开得狼狈。
“不敢劳二太子大驾。”篱清率先打破了僵局,淡淡地谢过澜渊的好意,也摆明了疏远。
澜渊半张着嘴站在一边,满腹话语无从说出口。受刑的关节处开始泛疼,心口寒热交加,仿佛又有人持着细长银针一针一阵密密地刺来。
“都死了是不是?还不快帮着收拾!”新郎见状一边拉着澜渊归座,一边召来小厮为二人解围。
怔怔地被拖回了原坐,却连旁人对着自己说什么都听不到了。
歌舞又起,目光穿过睨裳翩迁只盯着那袭白衣瞧。银发金眸,俊朗面容上无悲无喜,无人敢上前攀谈更无人敢过去敬酒,仿佛跳脱三界之外的漠然看客,明明近在咫尺,却冷傲得如天边的月光般遥不可及。
夜深沉,新人的良辰美景绝不能耽搁,众人也纷纷识相地起身告辞。
“找个人送你吧。晚上天凉,你这半身的法印受了寒气又得作痛,已经没了一半修为你就别逞强。”
身后传来擎威的声音,一字一句传进耳里听得分明。
“没事,有银两跟着就行了。这地界上谁还敢来惹我?”
“真是的,不是我说你,好好的清闲日子你不要过,去逆什么天?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还真是为了你个篱清?……”
就再迈不动离去的步伐,回转过身,那两人正并肩走来。擎威没有瞧见篱清,对着澜渊自顾自地往下唠叨。澜渊的眼中却是一闪,忙拉住了擎威的衣袖示意他要多话:“狐王身边的人手够吗?要不我再找个人送送。晚上天黑,一盏灯笼怕不足够。”
“不必。”拒绝得不容半点转圜的余地,篱清深深地看了澜渊一眼便调头离去。
“天冷,晚上出来时记得让你家主子多添件衣裳。”身后的他转而谆谆地叮咛元宝。听在耳里,心里打翻了五味瓶。
“王,这事儿小的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那时您正养伤,长老们吩咐别来打搅,小的们就没敢说。二太子逆天咱也是听说来的,只知道原本是要打散了精魄从此灰飞烟灭的,亏了西天如来佛祖说情才保住了性命。胸口上刺字,又被封住一半修为也是别人这么说的,具体怎么着,小的也没见过呀。”元宝站在堂下苦着脸回报,“这都一百多年了,谁还记得这事儿?小的都问遍了,大伙儿也就知道有这么个事儿。”
篱清坐在堂上一手支在颊边沉思:“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吗?”
“哟,这就更没人知道了。据说狼王和虎王还都去问过,叫二太子一句话给堵回来了。外头传的都是那些闲着没事儿干的瞎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