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你可曾放过那些无辜的女人(2 / 2)
太史信凝视着“血魔”,默默点头。“血魔”眼中一片腥红,衣襟无风而动,周身的鲜血隐隐汹涌澎湃,手中的铁爪被月亮照得熠熠发亮。她出招的姿势很美,如同一只优雅的蝴蝶,在皎洁的月光下翩翩起舞。为“血魔”的舞蹈伴奏的,是恶棍们的阵阵惨叫,是迸射的鲜血和横飞的人体碎片。在优美的舞蹈中,“血魔”的衣服渐渐被鲜血浸透,地面上的鲜血汇集成了小溪,仿佛天上的月亮也被染成了血红色。
太史信始终一言不发,但从心底明白了“血魔”这个称号的由来。此时“血魔”手中的铁爪,与其说是一件兵器,不如说是一件刑具。每次出击,铁爪都能在打手身上留下深深的痕迹,让人渣们好好品味恐惧与痛苦。这些人渣作恶的时候肯定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对他们来说,被痛快的处决也是一种奢望。
消灭了所有打手之后,太史信等人对现场进行了仔细的搜查。“剑魔”在一间屋子的角落中发现了两个瑟瑟发抖的鲜卑少女,还有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
那个男人被带到了太史信的面前。虽然没有目睹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个男人看到一地的鲜血和人体残片也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他战战兢兢地跪在太史信面前:“饶,饶命。小人什么都没干,饶命啊。”
“你是这儿的老板?”“血魔”眼中闪着危险的光。
“不不不,”那人慌忙摇头,“我是烧火的。”
“剑魔”一下抓住那人的一只手,反手一拧,就把那人手腕拧断,“你这手是烧火做饭的?”
那人手痛,哀嚎不已。
太史信往前走了两步,看到那个男人是个白人,忽然想起来什么:“你是法司马。”
眼前这个不老实交代的人,正是全戎的属官法兰东。法兰东和三国名臣法正同姓,担任并州牧全戎的司马,日常掌管卖酒卖包等事务。他出身西陆大族,有三个突出特点。一是法兰东喜欢乱搞,走到哪里就乱搞到哪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来者不拒,多次得病不思悔改,还自诩浪漫。二是法兰东骨头软。当年法兰东祖上也是西陆征战四方的一方诸侯,武德爆表。可惜在最近的一次大战中,手握一百七十万大军的法兰东一族,仅仅抵抗了三十八天就举起了白旗,极少部分人坚持奋战,靠着美利坚的力量光复故土。法兰东对此不以为耻,反而编写戏剧表扬自己。三是法兰东愚蠢狂妄。法兰东家族当搅屎棍的本领与其宿敌英格绿不分伯仲,明里暗里支持一众宵小在东陆为非作歹。败光了祖上的家业,摒弃了先贤的美德,法兰东一族还特别把自己当根葱,动辄对中土的大小事务指手画脚。全戎自然能收拾了法兰东,但他觉得留着这么个傻子让大家围观也挺好,所以不仅没有收拾法兰东,反而不时从法兰东那里买些驴牌蛇皮袋之类的。
太史信去并州城的时候,见过法兰东几次,因而能认出他来。
法兰东大吃一惊:“你是什么人,怎么认得我?”
太史信却没有给法兰东自报家门的必要。他指了指地上的打手们:“你若是不老实招供,就和他们一样。”
法兰东看清了地上的情况,吓得都站不稳了,却还嘴硬:“我是高贵的贵族,我祖上出了十个皇帝、五十个公爵、二百五十个伯爵……”
太史信一脚把法兰东踹到一边。
据法兰东招供,他本就爱出入青楼妓馆。全戎主政并州,严禁各级官吏去青楼鬼混。法兰东于是改借出公差的机会,在远离并州城的时候到青楼流连忘返。时间长了,法兰东对青楼的姑娘也有些腻歪。老鸨就给法兰东出主意,说“彪子”等团伙不定期贩卖鲜卑女子,那些鲜卑女子自然有着与青楼女子不一样的风情云云。法兰东经过老鸨的牵头,联系到了“彪子”,花钱提前来祸害这些鲜卑女子。“剑魔”发现的那两个鲜卑少女,就刚刚被法兰东祸害过。
“哦,”太史信装作恍然大悟,凑近法兰东,“法司马,我是太史信啊。”
“什么?!”法兰东惊讶地合不拢嘴,随即发现自己的脖子被太史信拧到了背后。
“我今天替全戎收拾了你。”太史信把法兰东的尸体扔到一边。
“你,”“剑魔”神情复杂地看了太史信一眼,“我以为你也会官官相护。”
太史信摇摇头:“我若是那样,也不会被打入天牢了。”
收拾了法兰东之后,“影魔”翻出了几十两银子和若干铜钱。太史信则回收了所有的箭矢、弩箭和手里剑。太史信本人并不使用手里剑,而弩箭和箭矢用过一次之后会产生变形影响精度,故而也没有再次利用的必要。看着一脸疑惑的“夜魔”,太史信耐心地解释:“免得有心人看到这些东西就能猜到今天这事儿是谁做的。”
“血魔”在院子里的地面上划出了一个六芒星阵,把那些打手的残肢摆在了阵面的几个位置。太史信灵机一动,回忆着此前看过的《钟馗伏魔图》,也画了一个简陋的骷髅,把“彪子”的脑袋摆在了骷髅的下边。太史信和“血魔”都疑惑地看了看对方画的图案,也很默契地都没有问对方一句话。
一切都结束之后,太史信拿出了那些装着烈性高粱酒的小陶罐,点燃了塞住陶罐口的布条,然后把陶罐扔进一间间屋子。陶罐掉到地上就摔碎了,燃烧着的酒随后引燃了屋子里的杂物。
冲天的火光,净化着这个院子中有过的污秽与罪恶,也映照着太史信和几个姑娘远去的背影。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