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谁在说谎?(1 / 2)
“我一定配合。”
王临顿了一下,然后出声问道:“但您能告诉我,她是发生了怎样的意外吗?”
中年警员眼神深邃,岁月的沉积,使得他连寻常的注视都像是一种拷问。
“她死了。”
中年警员用着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
期间他的目光依旧注视着王临,似乎想借王临听闻此话的表现,来挖出些对方内心深处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王临,面色一刹时地变了灰色,就像是被人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由此而陷入了麻木。
代瑶瑶也死了,和原身死在了同一夜。在昨日下午的时候,他还和对方通过电话。
这或许代表着那个笔仙比自己想的更强大。
不、不对,需要结缘,并在招魂者破坏契约的情况下,才能伤人的孤魂野鬼,不该能在同时杀死两人才对。
不!同一夜也不能代表同时。
是了,是自己因为昨晚的恐怖经历,而想当然了。
王临在苏醒后,豁然开朗,因杜童的反常,种种都已被串联,他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比如笔仙或许并不强,而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消除种种限制,将其的能力做到了最大化。
自己原身遇难,代瑶瑶也因此遭遇不幸。
作为罪魁祸首的杜童,凭什么能安然无恙?还在清晨给自己打了一通意味不明的电话。
王临眉头紧皱,于发愣中自然的侧开身子,为两位警官让开了一条道路。
“你还好吧?”
这次开口的是另一位警员,他们二人已经走到了沙发边上。
这位警员声线温和,面容及表情也不似前一人那般严苛,想来二人平常应当便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组合。
“没事,没事。我只是有些难以置信。”
王临连忙将门带上,然后看向二人,说道:“家里有点乱,你们随便坐,我去给你们倒杯茶来。”
他在度过灵魂与身体的短暂磨合期后,此时的大脑异常清晰。但这也仍无法避免自身习惯与原身有预料之外的冲突。
原身家里不止没有饮水机,甚至连热水壶都没有。
最后王临只得从冰箱内拿出了两瓶冷饮,不好意思的递给了二人。
面色阴沉、眼神深幽的白脸警官坐在了沙发上,目光看着他,也看着左斜方向的空位,似乎在提醒他入座。
而那名透露出一股温润意味的红脸警官,则是并未入座,而是四处走动打量起来。
在王临找出水递予对方的时候,男人已经打开了他的卧室——那处王临曾直面恶鬼,一片狼藉的卧室。
两人相对无言。
“没事,我随便看看,你们聊。”
男人如此说道。
王临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调整好心态,走到了白脸警官目光所指的斜对面坐下,开始准备接受对方接下来的盘问。
“请问能看一下您的相关证件吗?”
这是王临坐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
这个世界的警察法规定,警员执行公务时有两种表明身份的方式:一是按照规定着装,佩带警员标志;二则是出示警察·证件。
而二人并非所穿便衣,已是符合了相关条件。常理来说没人会假冒警员,就算假冒也一定是连着装带标志和证件一同准备。
王临问这个问题,有几分是出于想逃离现实,不愿面对和相信眼前的残酷,宁可一切都只是荒诞的谎言;也有几分是想再次得到对方的回应,以此完善和坚定自己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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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脸警官一言不发,他只是黑着脸默默掏出了证件,然后说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
王临正襟危坐,哪怕有着两段人生的记忆,这也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面对警察的盘问。
“你最后一次见到代瑶瑶是什么时候?”
白脸警官发声问道。
“两天前,我和她一起在青龙寺求福,之后就没见过了。但我们昨天下午时有通过电话。”
王临并无法肯定,这个世界的警察是否知道关于怪异的真相,便只得以此缓慢试探,若坦然直言的话,他或许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求福?”
白脸警官微微皱眉。
“是的,求福。或者说想办法辟邪。”
王临肯定的回应道。
白脸警官听完之后神色生出极微变化,但他并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往下深问,而是转而问道:“你昨天晚上在哪,在做什么?”
“在家睡觉。如果一定要说做了什么的话,那应该是做了一场噩梦吧。
“白衣的恶鬼将我纠缠。慢慢的我发现,我越是恐惧,恶鬼便离我越近,仿佛是在从我的恐惧中汲取力量。
“我闭上眼睛,不再看它,也不再关注身边的一切,想尽一切办法使自己静心。就这样,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白脸警官的态度暧昧,这让王临不敢真正将身上发生的事全盘托出,故而依旧试探着将真切的恶鬼缠身,讲述成了一场梦境,一场本绝对真实的梦境。
王临方才所说的一切,以及其中的发现都是事实——那个恶鬼最初的确只能做出一定骚扰而无法完全近身,他的恐惧程度仿佛与其近身于他的距离成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