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将歇(1 / 2)
二十年前的武剑山庄,在江湖上本也是籍籍无名的小门小户,自今任庄主齐裕功上任之后,开始崭露头角,在江湖上能留下个名号印迹。
直到二十年前那场武林大会,齐裕功在擂台上战无不胜,获得魁首,自始武剑山庄的名声彻底打响,奠定了如今名声大噪的基础。
齐裕功行走天下几十余年,锄强扶弱、惩治奸邪,在各地百姓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每每提到齐裕功,在众人心中出现的,都是一位侠肝义胆一身豪气的大侠形象。
近几年武剑山庄名声愈躁,齐裕功在江湖上的声望也越来越高。
因而阮今月此话一出,屋中几人都变了脸色。
如果她真是武剑山庄的弟子,还是齐裕功的亲传弟子,那他们一群人在这儿争苍吟剑,就显得不好看了。
毕竟苍吟剑是从武剑山庄出来的东西,他们从葛覃手上拿走是夺,当着武剑山庄中人的面拿走,那就是抢了。
先不说阮今月会不会让他们拿走,动手之前,他们都得掂量掂量,惹不惹得起武剑山庄。
李檐风讪讪一笑:“小娘子是在说笑吧,李某行走江湖这么些年,从未听闻齐庄主有什么关门弟子。”他虽这么说,心里却没底。
唐虎也不信阮今月的说辞,对此嗤之以鼻:“我看你在诓骗我们,想卷走苍吟剑吧。我曾去过武剑山庄,可没在里边见过你。”
阮今月神情淡然,没把他们的质疑当回事,嘴边噙着抹笑,一副你们爱信不信的样子:“你们不信的话,大可修书一封,问问我师父他老人家,有没有个小徒弟,叫做阮月。到时候我是不是在骗人,就一目了然了吧?”
“这个时候修书,一来一回最快也得三天,你糊弄谁呢?”唐虎呵道。
阮今月扬起眉毛,缓缓走到榻边坐下,撑起下巴好整以暇,悠悠叹气:“我说我是你们不信,我给你们出法子印证此事你们也不做。那行,你们大可当着我的面抢走苍吟,到时候我会不会回去告状,可就说不准了。”
“你!”唐虎手腕一动,动了杀心。杀了她,谁还知道是他们抢走的苍吟剑。
李檐风忙拦下他:“唐兄,不可莽撞。如果这小娘子真是武剑山庄的人,那你动手岂不是同武剑山庄结下梁子了。”
阮今月勾唇看着李檐风做戏,他嘴上虽那么说,那双眼睛却在骨碌碌地打转,应当是想着怎么借唐虎的手灭她的口,再顺势夺走苍吟剑,把祸事都揽给唐虎一人。
便生那唐虎是个傻的,真以为人家跟他同仇敌忾、为他好,竟然还真的放下手了。
果不其然,李檐风刚劝下他,下一句话就是:“这武剑山庄名声在外,深得人心,又名正言顺地占着苍吟剑,江湖上的人都不敢置喙,可是咱们轻易招惹不得的啊。”
言下之意就是,你个小小的飞鹰门,比得过那大门大户吗?
唐虎一听,果然来气,才放下的铁锤又高高举起,如同一只炸毛的狮子,勃然大怒:“他爷爷我会怕他武剑山庄?我飞鹰门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派,谁见了我们不绕道三尺?一个小小的武剑山庄,敬他三分,你当我真放眼里了?我今天就要打死这死婆娘,告我的状,也不看她有没有这命!”
“唐兄冷静,冷静唐兄,莫要莽撞。”
阮今月就静静地坐在榻上看他们演戏,李檐风此人虽然出自太虚堂,但是太过虚伪了,心眼多盘算多,挑拨离间的手段算得上炉火纯青了,三言两语就挑得唐虎怒不可竭。那唐虎人是莽撞嚣张了点,但胜在心思单纯,脑子直,不然也不会被这李檐风当炮仗使。
心里想着,她竟不自觉笑出声来。
那侧的两人被她的笑声弄得一顿,皆停下手来看向她。
唐虎忍不住骂她:“你笑屁啊?”
“确实。”阮今月想了想,肯定地点点头。
“你!”唐虎怒气更甚,挣脱李檐风的阻拦冲过去朝着阮今月就是一锤。
“唐虎!”李檐风急急叫出声,他可不想阮今月就这么被打死,这么一个美人,他还想带回太虚堂玩玩。
重重的一锤砸在榻上,轰然作响,顿时床榻四处裂开,尘土飞扬,在房中弥漫开来。
这一锤下去,饶是骨头再硬的人,也会变成一滩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