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幕 我和你只不过是……才认识的陌生同学(1 / 2)
他是第一次胆敢跟男人婆这样讲话,就像是手持长剑闯进寝宫的逆臣,想要对高坐龙椅的女皇进行逼宫。
过去的他遇上墨凝从来都是畏畏缩缩,言听计从,不管对方提出怎样为难的要求,他都会尽量实现。就像第一次穿上防护服颤抖地站上木台,看着嘴角带着坏笑的大哥瑟瑟发抖。
那个时候他从来不敢想象自己那样懦弱的人会有今天的勇敢,如同贫穷的乞丐没有想过自己坐拥香槟豪车的模样。
“我……我知道,”墨凝怯弱地点点头,声音带着颤抖,像是在湖边的芦苇荡,在晚风中摇曳。“我过去因为自己的任性对你造成了……很多伤害,但是……。”
“但是?”徐逸溪提高的音量,咬着牙狞笑。“也对啊,你可是身为小弟的我的大哥,怎么会承认自己做错!”他用地地敲动着自己的胸口,厉声质问,声音扭曲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鬼。
他现在就像是肆意喷发的火山,滚烫炙热的岩浆顺着山体流淌而下,将过去淤积在心中的怨恨和不满完全宣泄。徐逸溪现在算是体会到了那些无产阶级人民对资本主义宣战罢工时的心情,就像是飘荡在天空的气球,自由且不受任何束缚。他捏紧自己的拳头,有一种再也不会在男人婆面前害怕的感觉。
“当初我被迫成为人肉沙包……”
“那不是人肉沙包,”墨凝垂头小声辩解,显然对于当时的所作所为表示抱歉。“是……我的专属陪练。”
“这两者有区别吗?”徐逸溪快被男人婆牵强的解释笑疯了,“每天放学穿着防护服,站在你这个冠军面前承受拳头。你那么厉害,为什么非要欺负我这个怂蛋呢!”他指着墨凝,想要为自己过去所遭受的一切讨回公道。
墨凝愣愣地看着过去这个温柔到软弱的少年,眨巴的眼睛中倒映着他发狠凶恶的模样。她颤抖地点点头,“我……我不知道我做这些事情会让你这么痛苦,我只是……觉得你和我关系比较好,才会让你做我的陪练。而且那个时候……你也知道,能够算得上朋友的……除了你没有别人了。”她用力地咬着自己樱色的嘴唇,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
当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小弟选择离开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愤怒,想要立马出现在徐逸溪的身边,拧着他的领口质问他为什么要违背当时签下的条约。但是燃烧的怒火并没有持续下去,而是随着时间的消逝而逐渐熄灭,到了后来演变成了深深的思念和无尽的悔恨。
在没有小弟陪伴的日子里,躺在床上的她每天都会在夜晚摸出手机,点开企鹅好友列表看看那个黯淡成灰色的头像,侧脸而立的帅气少年穿着素白衬衫,脸上的冷漠写着生人勿进。下方则是一句句没有机会发出去的道歉话语,边上全是警告的火红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