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拓土(七)长姐归来(2 / 2)
“可是兄长正在打峪关,如果陇西军也来了怎么办?”宛珠担忧道。
韩高靖见她一脸担忧,笑了笑:“没关系,我能应付。她如果回冀州还会被送回陇西的。长姐虽然隐忍,但也刚烈,只怕到时不会瓦全。”
宛珠点点头:“兄长,你放心吧。”
韩高靖却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你和令狐,最近怎么回事?”
宛珠一听令狐嘉树的名字,心里一阵难过,面对韩高靖的问题虽是心虚,可不愿兄长牵挂,便故作无事道:“没怎么回事,好好的啊。”
“我觉得你最近有什么不对,和令狐。”
“兄长,我们好好的。这么些事还不够你忙的?瞎操心这些。”
韩高靖虽然狐疑,见她说的轻松,又加上百事缠身,便暂时放下不提,转身出了内院,命家宰去通知郭令颐、曹淳、乔谖等人来议事堂。
家宰回道:“将军去看看吧,他们都已经在议事堂了。”
韩高靖到堂上时,却见不仅他们几个来了,云津和令狐嘉树等人也在。但却不复往日论议争辩情形,每个人都出奇一致地沉默着。
直到韩高靖在堂上敛膝端坐,乔谖才道:“听说大女公子从陇西来了?”
“嗯。”韩高靖点头。
“将军打算怎么办?”乔谖继续追问。
“阿姊来了,自然要好好招待,要不等峪关打下来办个接风酒,请各位也来。”
“将军知道大女公子来了,陇西公也不远了吗?”乔谖不理会韩高靖的避重就轻,郑重地问。
“知道。”韩高靖却铁了心迂回到底。
“那将军还不赶快送归大女公子。”
“为何送回?”
乔谖见韩高靖这样,一时又气又急,无话可说。
郭令颐想了想,不再沉默,开始声援乔谖:“大女公子从陇西逃回,陇西公自然以此为借口兴师问罪。”
“我知道。”韩高靖点点头:“所以诸公有什么对策吗?”
“送归大女公子。”乔谖直陈建议。
“我说了,不送回阿姊。如今我们该说说如何应对陇西大军。”韩高靖示意令狐嘉树:“他们来了多少人?”
“十万。”令狐嘉树道。
同样是十万,陇西公萧元衡的十万是掺了水分的,而杨灏的十万只怕是为了低调行事。
“嗯,差不多家底都带来了。”韩高靖笑道:“正好可以一举灭了,省得费事。”
郭令颐和乔谖等人面面相觑。中郎将曹淳也忍不住了,出言提醒道:“十万大军,没那么容易灭。何况我们现在还在打峪关。”
韩高靖望着众人的脸,声音平和中压抑着绝大悲愤:“诸公可知阿姊在陇西备受欺凌吗?”
众人没了言语,倒是马汉阳因为是冀州旧属,此时亦十分愤怒:“我也以为该灭一灭陇西公的威风了。我们忍了多少年了,如今欺到头上来,如果再忍,我们颜面何存?”
乔谖正不好和韩高靖正面交锋,见马汉阳杀了出来,正中下怀,于是赶紧穷追猛打:“难道为了颜面置大局于不顾?如果两面受敌,马校尉你能保证全胜?即便取胜,我们好容易休养生息,如此劳民伤财,是不是舍本逐末?”
“本末什么的我不管,我只知道,大女公子也算是女中豪杰,如果不是嫁了陇西世子,哪至于受这几年窝囊气?任由一个女子在外受气,居然无一人敢出头,我们也算个男人?”
“夏虫不可语冰!”乔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虫?你们一个个缩头乌龟还好意思说别人是虫?要脸不要?”马汉阳是个粗人,非世家出身,平日里就与这些文人士大夫们积不相能,何况今日受此鄙薄,一边说着一边便撸起袖子来。
这话倒是把韩高靖逗乐了,他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郭令颐叹了口气:“奋武校尉,乔主簿并不是说你是虫,而是说你们意见不相合罢了。”
“如今大兵压境,便是遣归大女公子也无济于事了,我们还是早做部署吧。”云津道。
“怎么是无济于事?我们收留陇世子夫人,理亏在我;如果遣归,虽然也不免一战,理亏在彼。同是兵戎相见,有名与无名,相去甚远。”乔谖本自愤愤,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刚才你不也说如今是授人以柄吗?”
“乔主簿说的没错,我们现在就是授人以柄。但如果送归的话,就是示人以弱,不如一战。”
中郎将曹淳见此也道:“如今是不可不战,反正早晚都是一战,仆自请出战。”
韩高靖却道:“不,我要亲自会一会萧氏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