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绝望(1 / 2)
本来今天廖坤休班,和一个医学女博士相亲,女博士的科研课题没搞完,改到周五,廖坤没辙了,和陈崇州换了班。
他倒不是刻意来商场探班,纯粹不放心沈桢。
这行,她生疏。
她所谓的阔太生活,周海乔那档次根本算不上,年薪170万,充其量小中产,别说正室江蓉,连何佩瑜日常玩的局,丈夫身价一两个亿的,全程当保姆端茶倒水伺候,没资格上桌。
奢侈品,她没见过的太多。
结果,撞上了万喜喜刁难她。
陈崇州走过去,脸色寒冽。
“陈二公子,没在医院上班,有空逛街?”万喜喜越过他头顶,张望店门口,“没带女伴,自己逛?”
他仍旧那副寡淡相,不搭理,拉起沈桢,“谁让你干这个。”
万喜喜蹙眉,凝视着陈崇州拉她的那只手。
沈桢挣开他,“陈主任。”
这称呼,令万喜喜的眉头舒展开。
似乎,关系不熟。
“谁让干这个。”陈崇州又问一遍。
她小声,“规矩。”
“用得着你么。”他点燃一支烟,透过烟雾,打量沈桢,“我定的规矩?”
“店里定的。”
“店算个屁。”他舌尖吐出一枚烟丝,好巧不巧,吐在万喜喜的裙摆,她脸一阵青一阵白。
执勤的保安走过来,“先生,商场禁烟。”
陈崇州略侧身,那人立马赔笑脸,“是陈先生啊,来视察?”
“有劳。”他扔在地上,“办私事。”
沈桢这才明白,她空降当店长,因为国宾商场是陈家名下的产业。
万喜喜怀疑陈渊安排的,才跑到店里找茬。
陈崇州踩灭烟头,目光不经意一扫,坚硬的牛皮鞋口勒得沈桢脚踝通红,骨头那儿破了皮,渗出细细的血珠。
他脸上的寒意,更深了。
“怎么弄的。”
她握住一旁的标价牌,“不小心。”
“谁为难你了。”
沈桢别开头,没吭声。
为这点事,激起他与陈渊的矛盾,不值当。
何况万喜喜那背景,骄横也正常,有钱有势的横行霸道,在哪都一样。
陈崇州看向对面,“万喜喜是么,你没长手?”
这态度,摆明了,没把万家的势力放眼里。
万喜喜盯着他,“大水冲垮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陈二公子,我可是你未来的大嫂。”
她没看懂,这俩什么情况。
和陈渊相好过的女人,不至于跟他弟弟勾搭。
可气氛,又实在暧昧。
就算有一段,念在陈渊的份儿上,万喜喜琢磨着,陈崇州好歹退一步。
世家豪门,正根儿的长子,才是真主子。外室生养的,好听点是公子哥,难听点,是私生子。
正统的名媛都不嫁,嫌没台面。
圈里敬他,纯属是他有点能耐。
不过陈崇州轻易不管闲事,只要插手,基本连正根儿的子弟,也买他面子。
都了解,陈政最疼这小儿子,再加上亲妈有手段,很受宠,暂时没名分,保不齐哪天真登堂入室了。
陈崇州神色冷漠,又鄙夷,“你挺拿自己当回事。”
他俯身,捡起万喜喜选中的高跟鞋,交给保安,“你养了条狗?”
“吉娃娃。”
“公的母的。”
保安说,“母的,公的太凶,乱咬人。”
“母的不凶?”陈崇州挑着鞋带,“去给狗穿,狗比人配。”
指桑骂槐,太直白了。
万喜喜表情难看,“她是你什么人啊,陈二公子,够护着啊。”
他倚着试衣镜的镜框,“你管不着。”
她冷笑,扬长而去。
陈崇州一横,“这就完了?”
万喜喜没想到,他还不罢休。
“不然呢?”
他单手扯了扯领口,“我什么毛病,你清楚。”
万喜喜确实清楚。
这人斯文时,风度翩翩,要是不讲情面,寸步不让。
表面上,手比陈渊软,没人的地儿,他手最黑。
她们虽然出身比陈崇州高贵,却玩不转他,他太有道行了,一打眼,对方什么心思,瞒不住他。
私下,多少都发怵他。
郑野,郑家的老幺,捧着长大的,心甘情愿跟陈崇州混,带着那帮嫡系子弟,任由他呼来喝去。
降服得了人心,陈崇州这方面相当厉害。
万喜喜没硬碰硬,按照他的要求,脱了鞋袜,赤脚走下楼。
这一路,周围指指点点。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从娘胎里就没出过丑,憋屈得眼通红,倒是气度不改,比起一般人,能屈能伸。
陈崇州走在前面,下了扶梯,经过大堂时,有哭声。
他停下。
“哭什么。”
沈桢抹眼泪,“生气。”
没招谁惹谁,白挨一顿羞辱,早知如此不如留在凯悦,老总发话了,吕玮也没胆量再折腾她。
“行了。”陈崇州没个笑模样,阴着脸哄她,“矫情。”
她伸手,拼了命推他,脚一使劲,痛得大叫,“你成心坑我!”
他莫名笑出来,“这都被你发现了。”
沈桢蹲下揉伤口,“自从认识你,我隔三岔五就倒霉。”
“我不倒霉?”陈崇州躬身,背朝她,“上来。”
她一怔,梗着气,“不上。”
商场附近修地铁4号线,没法停车,要去300米外的西南门,有停车场。
沈桢的奥迪A8,泊在1车位,最角落,至少400米远。
陈崇州立在台阶上过烟瘾,也不理她。
“陈教授。”
他不咸不淡,“讲。”
“辛苦你了...”
烟雾熏得他眯起眼,“沈小姐不是有志气么,自己爬。”他抬腕看表,“天黑前,差不多。”
沈桢咬牙,单腿一级一级跳,陈崇州不禁皱眉,她还真倔,一把拽住,“装上瘾了?”
闹得最凶那时候,沈桢没想过,和他有这一天。
陈崇州清瘦,但有力量,背部也结实,暖和。
她趴在上面,他摁住她腿,手摊开,遮她的伤,防止被路人剐着。
他短发长了点,有淡淡的洗发水香。
“我和倪影分了。”
沈桢注视着陈崇州脑袋顶的发旋儿,没出声。
这半个月,陈政始终住在何佩瑜那。
由于江蓉的缘故,陈渊比较忌讳,如今不得不回一趟。
到书房,陈政在练习毛笔字。当地富商之中,他的嗜好最风雅。
烟花场所极少去,他并不贪色,外界只晓得他有两房太太,算是平分春色,一个得他心,一个得他名,除此之外,没沾过野女人。
起码,没大张旗鼓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