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1 / 2)
她这么一搞,我还真不忍心丢下她了,难道漂亮的人,发脾气都是可爱的么?
这段路,我俩聊的就多了。
我才得知,她叫周瑶,家是蜀川的,她和男朋友一起自驾游,在山下因为一点不愉快吵起来了,结果他男朋友开着车走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给他打电话也不接。
啧啧,不管女的再怎么无理取闹,男人做出这种事未免太小肚鸡肠,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把女孩扔在这,这已经不单是脾气不好的问题了,人品也值得别人怀疑。我很不可思议为什么这种人也能找到女朋友,或者说,两个人最开始的喜欢是因为不了解?
我们继续往上爬着,越往上,身上越不舒服,因为正值夏季,紫外线强,觉得皮肤有灼痛感,而高山上风大,又觉得凉;期间还飘来两团云彩,下了会儿细雨,使人感到又热又潮,皮肤和衣服粘连在一起,黏黏的,很难受。
快到山顶的时候,人很多,我们俩因为疲惫都没怎么说话。当拖着沉重的身子踏上山顶,才坐下来互相靠着休息了会儿。
其实我根本不想挨着她,两个人的热量轰炸着皮肤,使我幻想出衣服下面会出现厚厚的一层泥灰和油脂。
山顶有几堵石墙,我也不知道是谁垒起来的。约摸有几分钟,她便站起来开始拍照,看来和男朋友发生的不愉快完全影响不到心情。
我没有拍照的习惯,只是眺望着远处,看连绵的群山和蔚蓝的天空,那种旷然是平原地区永远感受不到的。我闭上眼,任凭风吹,感觉自己能和这天地融为一体。
到山脚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给阿姨打了电话,没多久,那辆面包车就再次出现在眼前。
周瑶随我上了车,阿姨有些惊讶,我结结巴巴地说道:“她…她是我一个朋友。”
阿姨愣了一下,接着给我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
到镇上后,阿姨没要求加钱,给我们推荐了一家餐馆之后就离开了。
此时,脚底钻心的疼,多站一秒都是负担。但我们还是决定去吃点东西。
两碗简单的青椒肉丝面端上来,我只管狼吞虎咽,很快连汤都不剩了,待我吃完,我才发现周瑶只吃了几口,然后就一直看着我吃。
她笑了起来:“你是饿死鬼唛。我这碗也给你吃好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太饿了,胃里倒是还有空间装下一碗,但这样不体面,所以谢绝了她的好意。
出了面馆,她依然跟着我走。
我说:“我要回民宿了,你也回去吧。”
她有点难为情:“那…我也去。”接着解释似的又补充一句“我在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
我皱皱眉头,她想住哪是她的自由,这我管不着,只好点点头让她跟着。
于是她也在民宿订了一间房。分开后,我就没再注意她,洗过澡之后就沉沉睡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的闹钟把我叫醒,我忙起来洗漱,准备赶最早的班车去市里。
手里的钱不允许我在景区多待上一天,按照我的行程规划,现在行动,明天早上就能到家。
我关上门,走过隔壁周瑶的房间时,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一个敲门的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可我瞬间觉得,这种做法很奇怪,我们又不熟,只是一面之交,我留了张字条,写了些注意事项和我了解到的交通状况,然后从门缝里塞了进去,有缘再见吧。
小巴转大巴,然后是乘火车,卧铺价钱并不算高,但还是比硬座高不少,我坐了一整夜,火车上大都是中老年人,他们背的抱的大大小小各种麻袋填满了货架和走廊。因为座位不够,买站票的只好蜷缩在行李堆上,他们交谈着,整节车厢里飘满了不同地方的方言。虽说有空调通风,但还是不能避免一种奇怪的霉味儿,这霉味中又混杂着泡面的油辣、饮料的甜腻,还有一股烟味和屁味。
第二天清晨到站时,我感觉自己像个非洲难民,从来没有过的疲惫感席卷全身,甚至抬抬眼皮都是很难做到的。到家时,爸妈迎我,可我连一句话都没说,一头扎进房间睡死过去了。
一天后,我又成为一个生龙活虎的年轻人。
佑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考驾照,我爸说,考吧,虽然家里没车,但驾驶证是早晚用得上的,而且以后的驾照只会越来越难考,早拿到早省心。
我和兄弟们联系了一下,王元出去旅游了,我没多打扰他。阿川、六毛儿、石头也都准备考,他们是我在宿舍里关系最铁的兄弟,平时没少在一起喝酒吹牛逼。但因为我们四个家离得较远,所以不能报同一个驾校。
佑佑家在县城,我所在的镇子离县城五里地,骑车很快就到。
头一周我们没怎么见面,简单熟悉了下驾校和车况,然后就回家练题。
科一是最简单的,我们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