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连哄带骗,引君入局(1 / 2)
大晌午,醉美苑已经热闹起来。
粉姐艺伎们,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赏花厅迎候各位酒客。
凌如玉穿上一套黑红色调搭配的锦衣,用一顶玉冠束起他那一头乌黑长发,整个人显得贵气盈面、风度潇洒。
他悠哉悠哉地闲逛出门,心里想着,那个寒镖会不会时刻在暗中盯着自己呢?
如果是的话,那寒镖这人也太有耐心了,事情也会变得复杂。
如果不是的话,那今天的事,就相当简单容易。
无非就是去字画馆,取那三本小册子,还有到锦绣坊取走那两幅高仿的《春山秋月图》
实际上,从凌如玉走出醉美苑的那一刻。寒镖和一个黑衣女子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
寒镖指着凌如玉道:“喏,那就是浪子玉。不用时刻盯着他,他小命在我手上,不得不听话。”
黑衣女子就是血衣楼的金标杀手冷烟。血衣楼有四位金标杀手,除了寒镖和冷烟,其他二位是残剑、枯琴。
冷烟没有接话,她从屋顶上飘到一个街角,然后不远不近地跟在凌如玉身后。
寒镖摇摇头,从屋顶上跳下来,径直走进了一个珠宝首饰店。难得和冷烟一起执行任务,他想送冷烟一个好看的首饰,表达自己的心意。
凌如玉很随意地环顾四周,没看到寒镖的影子。他心底略微踏实,但他想不到的是,还多了一双眼睛盯着他,并且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
他先逛进那家字画馆,取走了三本小册子。小册子做得相当考究,纸张发黄,像是摆了多年。
凌如玉很满意,给掌柜付了一锭金元宝。掌柜一看年轻公子,如此大方,是个好主顾,笑眯眯地说:“若有需要,长期合作啊。”
“务必保密,咱这生意才能长久。闷声发财。”凌如玉低声道。
“放心,放心,我懂。”掌柜频频点头,会心一笑。
凌如玉还买了好几本字帖,和那三本小册子混在一起,装进一个布袋中,拎着走出字画馆,转头就径直去了那锦绣坊。
锦绣坊的绣小娥,坐在自家后院的偏厅。她面前摆着两幅,她连夜绣好的《春山秋月图》织锦。
对这两幅绣品,她还是满意的。走针,用线,绣的手法,她都用了相当的心思。绣小娥对自己出手的绣品,从来都有精益求精的追求。
只是现在,她心里总有点忐忑。前天晚上,她那好赌的夫君从赌坊回来,兴高彩烈。
因为他拿着娘子给她的四千两黄金,先还了三千两黄金的赌债,尔后不死心,又跑到赌桌上,用剩下的一千两黄金押注。
嘿嘿,真是时来运转,他赢了差不多八千两黄金。这一次,他见好就收。他打心眼感激娘子。
每次他输个精光回家,娘子很少责骂。他在外欠了一屁股赌债,娘子绣小娥靠着日日夜夜、一针一线地绣花,赚钱替他还债。
绣小娥,一心指望着他能幡然醒悟,以一己之力支撑起这个家。
如今,赌牌九,赢了钱。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娘子,绣小娥。他特意去买了支金钗,送给绣小娥。
这么多年,夫君还是头一回送礼物给自己。绣小娥满心欢喜。
“谢谢娘子给的那四千两黄金。”夫君说,“我不仅还清了赌债,还赢了几千两。娘子,你真是太旺夫了。”
夫君把绣小娥拉到梳妆镜前,替她把金钗别在发髻上,煞是好看。“娘子,咱家咋突然宽裕出几千两金子?你接大生意了?”夫君问。
若是平时,绣小娥是决计不会说的。但今天,夫妻恩爱比蜜甜。绣小娥心里高兴,顺口就说了实情:“一个贵公子,托我绣幅画,工钱万金呢。”
“什么画啊?如此精贵。”夫君问道。这时,绣小娥方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就想敷衍过去。但她夫君好奇心道,非要瞅瞅那画。
无奈之下,绣小娥叮嘱夫君,一定保密。然而一看到那《春山秋月图》,夫君惊呼道:“宝贝啊,宝贝啊。这可是天下多少人想要的藏宝图。”
继而,他央求娘子多绣一幅,绣一幅和那画作一模一样的织锦。
“咱不声张。咱当作传家之宝,收藏起来啊。”夫君道,“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绣小娥被夫君说得心动,两宿没合眼。她绣出了三幅《春山秋月图》,一幅和画作一模一样,自己留藏了。
另两幅,如那公子所托,和画作略有出入,比如月亮的位置,山谷坳口的高低。
人在贪欲面前,往往智商很低。若是真的藏宝图,这图怎会轻易交给一个绣娘。藏宝图的主人,不担心吗?
凌如玉确实不担心,一点都不担心。
他一走进锦绣坊,按接待宾客的侍女立即把他领去了后堂。
还是在那偏厅,绣小娥亲手将两幅《春山秋月图》织锦,连同原画作,交给凌如玉,“不负公子所托。织好了。”
凌如玉瞄了一眼,嘿嘿一笑,开口问:“难道你没有多绣一幅和原作一模一样的织锦?”
“没……没有。”绣小娥的表情和语气瞬间出卖了自己。
凌如玉将自己临摹的那幅画,拿到烛火上,点着烧了,“如果遇到麻烦,可以到醉美苑找我浪子玉。”
“谢谢公子,宽宏大量。那不是奴家本意,是我夫君特别喜爱,才……”绣小娥道。
“没关系。切莫声张,就是了。”说着,凌如玉又在店里挑了几匹上好的大尺寸织锦,将那两幅《春山秋月图》卷在里面,就大摇大摆地出了锦绣坊。
冷烟站在街角看着,她戴着一顶斗笠,帽檐压的很低。她看着凌如玉从锦绣坊走出来,手上捧着几匹织锦,进了醉美苑。
一个浮夸的登徒子,不知又去哄哪位姑娘了!
冷烟鄙夷地望着凌如玉,像醉美苑这种地方,她没再跟进去。这时,寒镖跑过来,手上拿着一个首饰盒。
“冷烟,我给你选了只玉镯,你看喜欢不?”寒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直翡翠镯子,晶莹透亮,一看就是上等货。
可冷烟看都没看,丢下四个字,“我不需要。”转身离去,把寒镖愣愣地丢在原地。
真是热脸贴个冷屁股。但寒镖并不灰心,他知道冷烟就是那么一个冷若冰霜的冷美人。
如果一送礼物,她就收,那她肯定不是冷烟了。
寒镖笑着摇摇头,又赶紧追上去。
凌如玉回到房间,关上门。心里有点莫名兴奋,他找出自己临摹的《惊浪刀谱》,然后开始在那三本做旧的空白册子上,开始摹写《惊浪刀谱》。
大概费了一个时辰,三本高仿《惊浪刀谱》,便写了出来。再加上那两幅高仿的《春山秋月图》。
嘿嘿,准备妥当。
凌如玉把一本《惊浪刀谱》和一幅《春山秋月图》揣进怀里,拿食盒打了四个美味的下酒菜,便提着食盒骑马,去了苦禅寺。
这次,他直接走过铁索桥,站那洞窟石门前喊一嗓子,花不虚便来开门,把他迎了进去。
凌如玉颇为得意地把做出来的高仿《惊浪刀谱》和《春山秋月图》,给花不虚看。
“我滴个乖乖,挺像那么回事啊。”花不虚喜滋滋地道。
凌如玉把食盒中的下酒菜拿出来,摆到桌上,与花不虚边吃边聊。
“接下来,怎么着?按我们上次说好的,那么办吗?”花不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