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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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栖松用眼神对千山表示了一声叹息,下人乖乖转身离开了房间。
白小少爷骑得挺熟练,膝盖抵着柔软的被子,双手撑着封二爷的胸膛,屁·股稳稳地沉在封栖松精壮的腰间,比白小少爷本人还要熟知事情发展的套路。
他微弱的动心,已经在和封二哥相处的过程中,发展成了万家灯火。
他想和封栖松在一起,把假的婚姻变成真的。
“记得我和千山说过什么吗?”封栖松却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不记得。”白小少爷扭了扭纤细的腰,扯开衣扣给封栖松看自己胸膛上的牡丹花。
他头一回主动,并且心甘情愿地给封栖松看身上的纹路,还挺起胸膛,得意地炫耀红豆下一条细细的小蛇。
白鹤眠用指尖点住蛇的尾巴,像挑起一尾细细的鱼。这种鱼只生长在冷河里,身体纤长,骨头几乎透明,被人捞起时,会迅速窜回河流,并带起一簇冰冷的水花。
封栖松就被这簇冰冷的水花溅到,惊觉白鹤眠在自己面前一直收敛着。
不是说他如今放荡,而是说过去,他将真实的自己藏在警惕的躯壳下,封栖松往前一步,他便后退一步。
于是封栖松选择了以退为进。
“鹤眠,三天一到,你得对外宣布我的死讯。”封栖松笑眯眯地揉捏着他的腰,像逗猫似的搔着小少爷的痒,“这回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给我守寡。”
白鹤眠听到“守寡”二字,恼火地捂住了封栖松的嘴:“封二哥!”
“说正事呢。”封栖松垂下眼帘,面上服了软,实际上用舌尖舔了舔他的掌心。
白鹤眠大为光火:“封二哥,你要我宣布你的死讯?”
他不舍得,也没勇气。
“鹤眠,你可以办到的。”封栖松把白鹤眠的手指握住,带到唇边吻了吻,“你是我封栖松的男妻,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操办我的葬礼?”
白小少爷看上去快哭了,却扯给封栖松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他答应了。
因为他没办法拒绝封二哥的请求。
再说了,不对外宣布封栖松的死讯,就无法引出陈北斗这条早已暴露在阳光下的恶犬,更无法根除他藏在封家的眼线。
封栖松与陈北斗的明争暗斗,谁急,谁输。
被封二哥拿正事一搅和,白鹤眠没了亲昵的心思,他蹭蹭封栖松的脸颊,失魂落魄地去准备葬礼了。
厢房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千山探头探脑地进来:“恭喜二爷。”
“怎么?”封栖松扫了他一眼。
千山乐呵呵地说:“双喜临门,自然要恭喜。”
“哪儿来的双喜?”
“一喜咱们撒下去多年的网终于要收了;二喜二爷得偿所愿,终于把小少爷的心得到了。”千山前几日刚撞破封栖松的好事,此刻想着亡羊补牢,好话一句接着一句往外冒。
封栖松却冷笑道:“鹤眠的心?”
“……还不到时候。”封二爷将眼镜架在鼻梁上,敛去眼底的温柔,深沉的目光中带着无人能懂的苦涩与算计,“白小少爷是什么人?他就是个趋利避害的人精!”
“……他如今喜欢我,是因为我惯他、纵他,是因为他发现了我爱他、离不开他,迫切地想要拥有他。”
“……他经历过家族败落,考虑婚姻问题的时候,会把未来能否过得像现在这样放在首位。”
“……可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依赖。”封栖松的目光落在那扇被白鹤眠关上的门上,“还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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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二爷像是在自言自语:“还差一点。”
封家的二爷被炸死的消息刚一传出,金陵城就炸开了锅。
封老大死得惨烈,封老二也没落得个善终,封老三至今还病歪歪地躺在医院里,任谁都觉得封家要败落了。
也有人除外。
比如陈北斗。
披麻戴孝的白鹤眠跪在灵堂里,烧着纸钱回头一望,陈北斗正往院子里冲。
陈北斗生了一副典型的刻薄样,瘦削的身子藏在肥大的黑色长衫里,仿佛套着滑稽的铠甲。
他跪在地上没有动,冷漠地挤出两滴泪,在陈北斗跨进灵堂的瞬间,将手中的冥钱扬进了火盆。
喷溅的火星阻隔了众人的视线,待灰烬散落,白鹤眠已经掸着膝盖上的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说:“稀客。”神情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