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 逃亡意外(1 / 2)
一刻,我只觉得气闷填胸,如果不是绳索牢牢地绑缚己真的忍不住抬手狠狠地掴他一巴掌,摆明了就是戏弄我嘛,不给这位登徒子点厉害瞧瞧可怎么得了?
然而我虽然怒极,反而冷静镇定下来,用带着微笑的眼神看着多铎,好一副谄媚的笑容,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恶心。“我怎么会误会十五叔呢?十五叔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的。”我活动活动僵硬的嘴巴,终于可以吐字清晰了。
“这就对了,嫂子你就算是信不过别人,还能信不过我吗?我可是心眼儿最实诚的人了,好啦,不多说闲话了,我帮你把绳索解开来吧。”多铎的脸皮果然厚到了一般人无与匹敌的地步,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这一次倒也没有说假话,而是老老实实地将我身上的绳索解开了。
我的两手终于解放,先是想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一耳光,不过又觉得这样实在太伤一位堂堂亲王的尊严了;于是又想利用女人牙爪尖利的特长给他抓个满脸开花,然而又觉得他这张脸实在太俊俏,实在不忍心看着它由艺术品瞬间变为惨不忍睹的残次品;想避重就轻地啐他一口唾沫,然而不争气的唾液腺直到现在也没能制造出一点水分来;想劈头盖脑地将他臭骂一顿,然而此时不宜高声语,恐惊门外人。到时候就更难以逃脱了……
看到我踌躇再三,脸色忽晴忽阴的模样,多铎怎么能猜不出其中奥秘?他咯咯地笑着,顺便伸手过来到我颈下。我骤然一惊,出于本能地往后一缩,然而仍然没有逃过他地一双“魔爪”,不过接着就是一个轻松,原来他不是过来解我衣扣的。而是帮我扣上衣扣的——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自己的衣领口已经敝开了三粒扣子。这时正好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透过柴扉照射进来,可以清楚地低头看到胸前些许的肌肤露了出来,雪白雪白的。由于现在是夏天所以直接在外衣里面穿了件肚兜,所以这肚兜的一角也半遮半掩地映入眼帘。
我顿时一阵莫大的尴尬,要说这样在现代也绝对算不上暴露,我也经常穿件吊带衫轧马路或者蹦迪唱歌。然而在这个时代,女人连领子都必须扣得严严实实,可以说就差学阿拉伯妇女蒙面纱了,以我眼下这个“开放”程度,也绝对和不守妇道地某些女人有得一拼了。
多铎刚刚帮我扣上了一粒扣子,我就慌乱地伸手过来,“还是我自己来吧。”然而这个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碰上他地手,我就像触了电一样地翻身坐起。只觉得满脸发烫。双手不停使唤,扣了几次才全部扣好。如果不是此时门外正风雨大作,恐怕我现在连自己狂乱地心跳都可以清晰地听到。
黑暗中。我隐约地听到他似乎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禁一愣,正想询问时,他自己就主动地回答道:“嫂子,你放心好了,我不敢有非分之想的,你是我哥的人,只要他在世一日,我就永远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我是个粗人,不像汉人那样在乎什么‘敬之如宾,止之于礼’,所以有些地方得罪了嫂子,嫂子尽管责骂好了。”
“你明白这些就好了。”我一阵默然,多铎一时间似乎也无话可说。忽然想起前不久在燕京的皇宫里时,多尔衮曾经问过我,如果他死在我前头,我会不会嫁给他的兄弟侄子们,我当即就向他承诺,我绝对不会改嫁的。如今联系起多铎地这几句话,莫非多铎真的有将来“兄死弟收其嫂”的想法?现在他不敢逾越,或者说是背负道义和情分上的谴责而有所收敛,难保将来不会……
接着我又往宽处想,也许历史改变之后,很多原有的人或事也会相应地改变的。兴许多尔不会再如原本的历史那样早早离世,兴许他能活到皇太极的岁数,到时候我就四十多岁了,人老珠黄,就像枯萎凋谢了地落花,一贯好色,贪图美貌地多铎到那时候肯定没有这个心思了。也许我就像这个封建社会的绝大多数女人一样,安安分分地开始守寡,看着儿孙长大,四世同堂,最后百年归土,和已经离世多年的丈夫合葬在一处……想到这些,我地心底里忽然一阵莫名其妙地恐慌和惆怅,我愿意如那般结局吗?唉,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