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分酒(1 / 2)
中守镇的比武台上,二十岁的江轻用剑抵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刚刚这剑怎么样?认输吗?”
看到对方点了点头,江轻直接就把剑收了起来。他转过头对着台下的杜与之和杜识挑了挑眉毛,以至于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那势在必得的样子。
他分明已不是当年拿着木剑的模样。在他得到一把真正可以用来修行的剑之后,其中长进肉眼得见。
最后一个和他斗武的人已经站在了台上。只见对面那人拔出腰中长剑,沉下一口气,摆出架势。
江轻大概瞧了一眼,只是把手放在剑把上,没有出手的意思。上台那人终究还是忍住不得,一剑刺了出来。
江轻见状把剑抽了出来,用剑身直拍对方持剑的手背。台下观众大多没怎么看清两人动作,就听见了铁器落地之声。
一招见罢,胜负已分。
这个月镇上比武的碎银,又叫江轻夺了下来。跟往常一样,他去集市用三十钱买了一只烧鸡,然后便带着杜与之和杜识去镇上最好的酒楼吃酒。
杜识一个女孩子,本来是不喝酒的。但与另外两人结识已三年,渐渐也能小酌几杯。依江轻的话说,好像偌大一个江湖,都在这酒里了。
几人各自喝了少许酒。等到江轻举起酒杯想要和杜识碰一杯的时候,杜与之就开口了:“够多了,莫要再劝我妹妹喝酒了。”
“既非亲妹妹,又何必管那么宽?”江轻笑道。
“干妹妹就不是妹妹了?三年前你把识妹带回来的时候不是我家好心收留?”
江轻知道杜与之说的一点没错。当年他在河边结识的那个姑娘便是如今的杜识。
三年前江轻救下那个漂亮女子之后交谈了几句,才知道女子似乎什么都记不得了。据她所言,自己最先有的记忆便是在河边被一群武林人士围起来的样子。
可江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一家三口尚能糊口,多添一个不能劳作的女子压力就大了。
江轻只能去杜家求门路。所幸杜家殷实,杜老太太人又慈爱。就这样,江轻带回来的漂亮女子就成了杜家的干孙女,还取上了名。
三个人在酒楼里说说笑笑,少年们的欢聚总比**湖们的热闹得多。
正在欢声笑语间,只听隔壁隔间一声巨响。三个人面面相觑,暂且停下了手中酒食。见其后再无声响,三个人又重新谈笑起来。
等到桌上的酒都几乎喝完,三个人便准备打道回府。江轻刚抱着一坛剩酒走出,就听见隔壁隔间传出一声尖叫。
三人立马快步去看看什么情况。三人走到隔间门口便看见店小二蹲在地上,仿佛已经失了魂。他的面前是一个大汉的尸体。
另外两个人都被眼前场景弄得不知所措,只有江轻淡定依旧。
“这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回过头来望着三人,带着急促的语气说道:“原......原来是江少侠。这位客人很早的时候一个人来小店喝酒。下走见他长久没有下楼结账,以为是摸窗逃账了,便赶紧上来看看情况。谁知......谁知刚打开门就是一具尸体。”
江轻走进两步蹲在尸体旁边,上下打量了一会。只见这倒地大汉身着粗布衣裳,并非什么富贵人家的样子。其人身强体健,筋骨分明,看上去像个练家子。但他身边又并无武器,料想是拳脚功夫。尸体上也并无其他伤口,只有脖颈上插有三柄七寸飞剑,血从此处流了一地。
江轻没有转头,只是盯着这隔间开着的一扇窗户,问小二道:“这客人近日有与他人争斗?”
“下走不知,甚至不清楚这客人来路如何。江湖人士去留小店一向不多问,只是尽心招待。”
杜与之站在一旁许久,终于发话:“看样子便是江湖恩怨。这杀人手法像是.......“飞血”郑计。”
“那又是谁?”江轻觉得奇怪,自己天天混迹酒馆市集,为什么没听过这个名号。
“我也只是在茶馆从说书先生听来的罢了。据说十年前有个善使飞剑的恶人气量短小,稍与他人有不悦便要取人性命。飞剑下已经有不少亡魂了。”
“那又为何在如今江湖上去了恶名呢?”
“大约是与当时一位剑客有一战,然后便销声匿迹了。”
“现在又重出江湖来了,刚好就在你我的面前?”江轻说出这番话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你既然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呢?”杜与之不知道江轻在这种场合为何还带着笑意。
从小一起玩乐长大的好兄弟不能通晓的心思,却被杜识道破了:“记得轻哥说过,当一件怪事刚好发生在面前的时候,多半是老天爷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