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小试(一)(2 / 2)
今日王指挥建议战前讲两句提气的话鼓动一下士气,看了你们那副急吼吼的鸟样,俺又觉得不需要搞这些劳什子的虚屁。
不过,打仗总要讲究个师出有名,有个道理要给你们讲清楚,你们也要给底下的所有兄弟说明白,那就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这是当年太祖爷收拾李后主说的老话,太祖爷当年厉兵秣马震慑宵小,何等气概。可如今呢,北面这些贼子不但冠冕堂皇登堂入室,现在还想赖在咱家不走了。这算什么,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次出兵,就是要好好打击一下贼子的嚣张气焰,要用刀枪给他们长长记性:只要咱家里还有男人在,就容不得这帮丑虏放肆!”
韩靖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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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杀气四溢,战争的齿轮缓缓扣紧。距离出兵还有一日一夜时间,前期的诸多准备早已就绪,会后各人回去抓紧查漏补缺,组织计划传达,分发各类物资,熟悉战场环境,六月二十二日一整天,两堡士卒都是在忙碌与兴奋的气氛中度过的。
六月二十三日寅时,水泉堡东南门大开,出征士卒和调防官兵踏着月色潜行至怀戎堡,两堡出征士卒按任务编组,在天光未亮之时一头扎入了南面群山。
当日午时未至,一人骑着驮马急匆匆入了州城,一路小跑入了县衙之中。
郝伯冉挥退所有的随从,面上有些动怒,“急什么!每逢大事有静气,不是吩咐过你老实待在那里的吗?”
名叫郝三的亲随连忙跪地请罪,“老爷,确有大事发生!”
“起身说话!”
郝三下意识的左右看看,而后走近两步,压低声音开始回报这两日的见闻,说完之后又后退几步躬身待命。
郝伯冉面色变得凝重,背负双手来回踱步,“你可曾亲见那堡中守军出东门?”
郝三连连摇头,“未曾见到,不过夜间动静极大。前日入夜时,那水泉堡翟世成带了十多骑入城,当时堡衙附近就有戒严,夜深后才匆匆离去,小人便留心有何大事发生。昨日半夜之时有大队人马入了西门,倒是无人喧嚷,不过马蹄声夹杂脚步声,听得分外真切。天明之前也有大队人马离城,小人想开门看个究竟,可街面上有戍卒巡视,杀气很重,小人不敢出去。”
郝伯冉再度询问了几个细节,心中已经有了判断,“你且回去,小心行止,不可节外生枝!”
这几日州城并未收到西夏入侵的信报,韩靖此举严格追究起来,那是擅起边事的大罪,不过西夏人挑起战端在先,这一举动就有了可商榷处。
联想到近一年来怀戎堡的种种反常举动,收容逃民、筹措粮饷、征募弓手、大肆练兵,所有的行为都指向了一条解释,他们这是蓄谋已久!这些事情前些年未曾有过,就因为一人的凭空出现促成了这一变化。韩靖作为领头人顶在明面上,那不起眼的王璞才是实质上的推手。
郝伯冉抽丝剥茧做了一番分析,情况被他把握得八九不离十。以千人兵力主动挑战万人,实在是好大的胆子!不过既是蓄谋已久当有万全之策,他们会怎么做呢?赵雍那里知道了会如何处置?会不会引起西夏人大军压境?自己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郝伯冉一时头大如斗。
“来人,速请柳先生过来!”
柳青从一侧公房匆匆赶来,初闻此事也是惊讶不已,“县尊,论罪之事暂且不提,彼辈此举不啻为以卵击石,即便怀戎堡有些战力,又如何招惹得起上万贼寇。”
说到此处他联想到两人的诸多行事,“不对!不对不对!韩靖是稳妥之人,王璞也不是莽夫,之前数次交手他们都是占足了西夏人的便宜,没有成算断不会出此下策!”
“先生以为他们会如何行事?”
“属下不习兵事,实在难下断言。”柳青为难地摇头,“不过可以换个角度考量此事,假定此事必成,我们如何取利?”
“先生可拆解一二?”
“韩靖王璞若能建功,那赵知州自可独享筹谋之功,此事毋庸置疑。不过这赵知州行事素来无断,外有大敌而都监缺位,原本就该早日荐举韩靖上位统一兵事,不知他是真糊涂还是有意压制,拖延至此韩靖必有心结。
出兵之事,不论赵知州是否知情都要挑到明处,无令出兵毕竟有罪,县尊只需推波助澜,让知州大人出面落实罪状,若真能建功便又是功过相抵,县尊不妨再居中转圜,把人心拉回来。
康王承继大统中枢新立,赵知州整日呓语‘迎回二圣’,有道是‘天无二日,人无二主’,他如此不识时务,那是取祸之道!县尊可从容收拾人心掌控武力,如今国事凋敝,中枢地方皆难,若有出彩之处倒是机会。
不过未虑胜先虑败,此事无论成与不成都要预有准备,西贼人多势众,反扑之力若接不下来,则万事休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