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寄望百六掾（2 / 2）

这时，一匹快马飞奔来到了小山岗上。来人火急火燎的样子，他把马缰绳随意抛给一个人，就急匆匆跑向新亭。

“参见琅琊王殿下！”来人说道：“我是弘农郡太守宋哲。”

司马睿有些吃惊，问道：“宋将军，你何故疾驰到建康？”

“殿下阅看愍帝诏书便知。”宋哲说着，递上诏书。司马睿赶紧跪倒双手接过诏书，然后坐下。司马睿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展开诏书。只见诏书上写道：“家国时运艰难，皇家纲纪不振。朕因德望不厚，虽然继承大业，渴望永保晋室，无奈难以中兴。凶暴胡虏敢率犬羊之众，逼迫京师皇舆，杀戮官民无数。朕今被幽囚边塞穷城，忧虑万端。呼天叫地不灵，声嘶力竭不应，命在旦夕。卿面见丞相，宣告朕意，使丞相总摄朝政，尽早克复旧都，收复华夏故土，修整宗庙及陵墓，以雪国家之大耻。”

宋哲在一旁坐下，有个女子递上一杯水。放下诏书，想着慜帝被掠，洛阳被匈奴占据，官员、百姓死亡以十万计，司马睿放声大哭。王导、王承、周顗等在新亭里的几个人也痛哭流涕不止。唯有王敦，看看这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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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完全是一副与众不同的表情。

“茂弘先生，处仲大将军，各位大人，今天的新亭会收获颇丰。北方一片混乱，胡敌侵扰，山河破碎。家在健康之外的，就暂住健康的驿馆，等待下一步行动。接下来，我们观察一下形势的变化。希望大将军分派手下将士，加强建康和长江沿岸的防守。防备胡人的侵扰和奸细。其他人也要各司其职”司马睿说道。

王导、王敦等站起来给司马睿施礼：“谨遵殿下之命！”

几天后，司马睿和文武大臣都身穿白衣，到建康南郊给怀帝举行三天哀悼。走在最前面的是司马睿，后面是司马羕、司马宗、司马承等皇族。再后面是王导、王敦、周顗、王承、庾亮等。空旷的建康南郊，微风阵阵。在秦淮河北岸，简单摆放了几张桌子。在桌子几百步开外，有很多士兵站立着，但手里没有刀剑，人人脸上都非常肃穆。桌子上面，仆人们早已摆放好了怀帝司马炽的灵位。灵位前面是水果、茶点和其它供品。除了供品，还有香烛和纸钱。灵位上写着：故怀帝司马炽之灵位。

灵位南面，在司马睿的率领下，几十个身穿白衣的官员、将领，呼啦啦一齐跪倒，放声大哭！看着燃烧的白色蜡烛，插在香炉里徐徐冒烟的三炷香，司马睿喃喃地说道：“陛下离开我们已经四年。每每思虑，如万箭穿心。陛下不幸遇难，臣等万分难过。我等唯有化悲痛为力量，齐心协力，同心同德，恢复家国！”

几个仆人点着由黄草纸做的纸钱，又递给司马睿和王导等人每个人一根细木棍儿。司马睿和王导等几个心腹大臣，不断用木棍儿挑着纸钱，以便能够让纸钱燃烧得透一些。这时候，一阵东南方吹来，正在燃烧的纸钱被东南风刮得飞了起来。有的纸钱还没有烧完，就被刮到了西北方很远的地方。

哭罢，侍卫、仆人们先把司马睿扶起来，然后其他官员、将领陆续也起来了。每个人的脸上，包括司马睿等皇族，都挂着泪花。周围的将士还有看热闹的建康百姓，无不伤心落泪。

司马睿的官署，就在健康城原东吴的苑城，门楣上有“镇东大将军府”五个字。这五个行草大字，也是出自王导的手笔。

回到府衙，司马睿无精打采地坐在书案后面。其他人也是一言不发，有的找个座位坐下，有的站立着。眼看着快中午了，王导悄悄对司马睿说道：“殿下，午饭想吃点儿什么？”

“茂弘先生啊，这几年是我朝的多事之秋。陛下被害，国都被占，我能做的却很少。自今日起，我绝食三日，以赎我的罪过。”

文武大臣们面面相觑，几乎齐声说道：“我等陪殿下赎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