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算计(2 / 2)
不单顺和,就连大老爷二老爷都松了口气。
大夫人看他们一眼,又收回视线。
林琅笑盈盈的,说起别的来:“大伯父对琅儿关照,琅儿知道。父亲也常说大伯父对二房的扶持,都是记下了的。”
二老爷挠挠头,有些茫然。
“大房二房密不可分,父亲也很是尊重您。”林琅道:“今日琅儿唐突,有一事相求。”
大老爷心有疑虑,道:“何事?”
“幼弟生来羸弱,父亲近日忙碌也未取名。是以琅儿想问大伯父要一个好名字,图个好
兆头。”
大老爷看向二老爷,二老爷缩了缩脖子,讪笑道:“的确,近日忙坏了,所以,所以没来得及想个名字。”
都几个月了,如今女儿问到大伯父头上来,也好意思!
大老爷想了想,道:“昭字如何?阳光明亮,生机盎然,也有清楚明白之意。”
林琅道:“谢大伯父。此字极好。小弟定会如此字般干净敞亮,做如大伯父一般的好臣子。”
大老爷被奉承几句,心中大悦,道:“昭哥儿是二房的嫡子,自然是前途都好。”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今日的林四姑娘真是会做人。
再聊上几句,众人便都散去。
林琅带着顺和,行至长廊,遇上林坚,朝她们走来。
林家众人都知道,林琅向来和这个庶兄不对付,几乎是从不打招呼的。
而今日,却是林坚停下来,向他们打招呼。
“四妹妹好。”林坚道:“听说四妹妹今日出的好大的风头,往日只看你霸道横行,不想母亲一死,竟改了性情,如此讨大伯父的关心。”
三少爷眼中讥讽,句句都带着刺。
林琅搭在顺和手臂上的手很冷。
自打二夫人去了,木槿斋的人都散了,只几个心腹跟了林琅,顺和本来也是要被配去洗衣房的,可叹那岐婆子也与她分到一处,本也做好了日日吵嘴的准备,四姑娘身边的人来唤了她去,补了原先月白的差。而她是个粗人,便是学着伺候梳洗也不免有时候得了姑娘的白眼,心里头惴惴不安,玉清便悄悄拉着她劝慰,让她只管呆在姑娘身边,做不来的有她,而有些事,只有她能帮着姑娘做。
什么事?顺和木楞楞的。
玉清一笑,没有说话。
顺和白日里琢磨,夜里也琢磨,熬出眼下一片青,才有了点想头。
她也就帮姑娘办过一件事,才被要到玲珑堂这,自当是再接再厉,发扬光大。
更何况,欺负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的人,算什么东西。顺和被林琅冰凉的手惹得热血上头,心疼不已。
“三少爷!”顺和愤愤道:“怎么说你都是四姑娘的兄长,怎能对我们家姑娘说这样的话。”
“你算什么东西?”林坚道:“主子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顺和硬着脖子,道:“奴婢自然是四姑娘的东西。四姑娘年纪小,遭逢变故,身子弱,听不得吵闹,也还不了三少爷的嘴。奴婢自然要帮自家主子说上一说。”
林坚要打她,被顺和一避,扑了个空。
“您和四姑娘并非一母所出,”顺和余光看遍了四周,见没人了才放心说话:“四姑娘的痛处您自然感受不到,但您到底是个庶子,嫡母自然也是您的母亲。这番不敬之言,让大老爷听了去,让众人听了去,没脸的啊,还是您。人人都有个本分要遵,您啊,做好一个庶子的本分,往后,四姑娘和小少爷,还是认您这个兄长,也是有您一口饭吃的。”
林坚气得脸色发青,道:“你个贱人,你是不想活了!”
“林坚,”林琅开口,冷冷道:“今日之事,你知我知,还有顺和知,若要说道说道,别怪我去哭上一番,看是谁得了罚。”
林坚手指着她,道:“别以为你有柳家的亲事,还有个亲兄弟往后撑腰,你便如此猖狂。”
林琅往前走一步,他的手指头指着她的脑门,被她突然一走,晃了晃,到底没收回去。
没出息的蠢货。林琅冷笑,道:“我便是猖狂了,你奈我何?林坚,我有这许多,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要找个人拿捏,也要看准了。寻上了硬钉子,也别怪它把你戳出个千万个窟窿。”
“我们走。”林琅转身离开。
林坚顿在虚空中的手颤了颤,在看见林琅远去后,突地无力坠下。
回到玲珑堂,玉清为林琅打水洗脸洗手,正拿香膏为林琅抹面时,顺和突然松了大大一口气。
主仆俩一齐看向她,林琅脸上一团半透明的膏体还没抹开,玉清的手停在她脸上,两人均是一脸问号。
顺和有些尴尬,道:“奴婢,奴婢只是觉得自己许久没背过书,今日竟然没出错,有些庆幸。”
林琅翻了个白眼。
玉清见顺和有些惶恐,道:“姑娘方才还和我夸你了,你做的很好。”
顺和瞄了一眼林琅,小声道:“姑娘没事吧,方才手都凉了。”
林琅没好气的再次白眼给她一个:“你家姑娘就装了这么几天,你可别全信了。”
玉清在旁笑道:“姑娘那时应当是想着踹三少爷哪里比较疼,若说难受,应当是半分都没有的。”
顺和小姑娘方才一颗怜香惜玉的心啊,瞬间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