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流涌动(1 / 2)
清河观,竹林小屋。
孙任搀扶着徐济,二人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现在知道厉害了?”
“嘶!这梁居士……力气也太大了!”徐济揉搓着右臂,呲牙咧嘴的哼唧着。
他起初以为自家大哥有些夸张,等到他自己交上手才真服了。
梁居士那拳力,就是前些日子炼皮有成的胡师兄,怕是也比不过!
双方争斗,连对手的一拳一脚都难接下来,这还打什么?
尤其是这梁居士不光力气大,那斗敌相争的天赋也极高。
无论徐济怎么变招,他好像能一眼看穿虚实,只一套太祖长拳,大开大合,也没什么章法,却打得徐济一点脾气都没有。
徐济不知道的是,梁璟身怀“静观己身”的境界,所谓拳脚套路对他而言,一点即通。
是以梁璟也不拘泥于各种拳法定式,对敌之时,只见机使来,哪种好用用什么。
再加上他一身可比炼皮好手的力气,这朴实无华的太祖长拳倒好似为他量身打造的般。
徐济一边忍着身上的疼痛,一边问那孙任:“大哥,刚才居士那一手,多少银子啊?”
方才走时,梁璟递过药酒,还不忘给二人塞一把银子。
孙任捏了捏怀里,压低了声音,“估摸着得有六钱!”
“这么多?!”
“这打挨得值吧。”
“值值值!”
……
目送着孙任徐济二人走远,梁璟回身往小屋里去。一番对练说拳,也让他受益匪浅。
孙徐二人是观中火工弟子里的高手,一身气血雄壮,加之武馆出身,按他二人所说,数百火工弟子里没几个能稳压他们一头的。
这也让梁璟对于自身的实力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肉身修行强于绿带,但略逊于红带的炼皮好手。
唯有力气这一项,或可占些优势;但终究是皮肉不凝、气血不聚,总归是要差些。
而搏斗技击之术,他虽只练了一套太祖长拳,但凭着“静观己身”的境界,却可以在争斗之时,掌握躯体、协调自身,每每竟有惊人妙手。
“我倒不用去练太多高深功夫,将武经七功练熟之后,凭借我这命功修持,也足以护我左右了。”
梁璟心中自有思量,手上收拾着茶具桌椅,等到一切平静,又翻出一本经书来,仔细研读。
书上封皮写着《太符经》。
这本经书传自上古,在道门经典中地位也排得很靠前,著书者有传为上古圣皇,也有传是仙真高道,众说纷纭,难以溯源。
翻到上次读到的地方:
“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
梁璟提笔圈出这一句,底下有一位名唤“任真人”的批注:“心为一身主,百神帅,凡物之累,皆从心生,从心死,目睹而心生。”
这句经文里的“心”可以解为:念头,心思;那这句话就可以解释为:一切心念皆自物中来,自物中去,而其关键就在目中。
“心念自物而生,所以说勿妄视,是因为眼见未必为实,却会欺骗心官,这世上诸多关键,都要用心去体会才能看得分明。”
梁璟用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揣度着这句经文的释义,将之与其他高人的批注相互印证,自有一番领悟,但究竟对于不对?却无太多把握,终归是少了论道知己。
他也只好将一些疑惑记下,来日再去请教。
………………
城东,道会司。
冯世修与吴县丞身前的棋局已经换成了几道小菜,显青白之色,颇为素雅。
吴县丞脸色发黑,看着面前的菜肴,嘴里不客气地说:“都说道门饭菜自有一番好口味,怎么你们道会司的菜就这般素净?莫不是特意呈上来赶客不成?”
冯世修捏了捏额角,没好气地回道:“有好口味的那是清河观!我这道会司的饭菜就这样,吴兄若是想尝些口味,出门朝南,好走不送。”
听了这话,吴县丞也不动怒,他二人是世交好友,如今在这偏僻小县相遇,虽是机缘巧合,却也更显情谊。
他轻笑道:“听说清河观里的菜,色香味俱是一流,斋厨里还有雅间上座,专为正式弟子、显贵外客所设。这般好地方,不去立个招牌,做个食肆都可惜了!”
他虽然语含笑意,但话中讥讽之意,几欲泄地而走。
冯世修抬起头来,拧眉长叹:“僻地刁民,哪怕是扯了一身道袍作样,也免不了这贪图享受之本性!”
吴县丞指着桌上的几道菜,冷笑一声,“若只是贪图享受也就罢了,你可知道宿县一年多少起人命官司吗?”
“十七起!”
“里面有十件都有清河观里的‘高人’牵涉其中!”
“这还是递到县衙里来的,那些递不过来,沉在松水河里发不出声的,又有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