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谋算万千(1 / 2)
夜里,已是亥时二刻,庄子里的人应该都已经睡下了,南宫溟却仍盘坐在床上默默打坐。他自来如此的,而且也不会影响到第二天的一切活动。而此时,南宫溟却听到了马蹄声响,由远及近再去远。
南宫溟的双眼猛地睁开,压下正在运行的内力,沉思道:
“照常理,除非紧急军情和骑术训练,军营跑马是要被执行军法的。想来是由贼匪趁夜劫掠?可匪山险峻,若只是为了劫掠,此时七八月份天气,暑气正浓,也不是作物成熟的时候,奇哉怪也。”
南宫溟心里跟猫抓一样痒痒,于是悄悄出了房去,一路飞檐走壁,不惜内力地运起内功,一路吊着那匹快马。虽是因为将近朔日,月光不甚明朗,倒也略微可以看的清马背上是两个人。
南宫溟压下心中的疑惑,看见那两个“传令兵”于白兴的院落前勒住了马,前面的明显是主驾的,先下了马后将后面那个人接下马来。南宫溟细细看时,只觉得后面那人衣裳破破烂烂,在仔细看时,这二人已经进了白兴的院落。南宫溟轻轻落在了屋后,看见这间本是漆黑的屋子吹亮了烛火,又听见白兴的特有的声音,便伏在窗下,侧耳倾听。
另一边,白兴刚入睡没多久,就听见仆人进来禀报道有紧急事务。白兴不敢大意,命仆人吹亮烛火,整好衣装去书房召见。
待到白兴看时,是那家他亲自托付赚取军资的酒家的主事人之一。看他衣衫褴褛,浑身还散发着垃圾的酸腐味道,此时正跪在地上,头伏在地面上,浑身颤抖。白兴并未动怒,也未嫌弃,而是亲手把他扶了起来,掸了掸他身上的灰尘,脸上不带着一丝的严肃和嫌弃,和颜悦色道:“什么情况,可以与我好好说说了。照理,里面有四个玄凤军的军士,一般的武林中人都可以料理,怎么成了当今这副模样?”
“实不相瞒,是十二号他碰上了个硬茬子,明明身穿着华贵的银袍,带着一柄华丽的剑,面白无血色,想来应该是一出来游玩纵欲过度的富家公子。但没料到……”
“没料想是个武林高手,然后军士和十二号都死于非命?”白兴打断了十一号的言语,温声细语地道。
十一号直接伏在地上,连连叩头道:“是十二号临时起意,我等都看不出他是个武林高手,以为是个好欺的富家子,故而……”
“够了。”白兴再次打断他的话头,“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你还记得那个少年的样子或者名字么?到时候借用云州的官府之手查一下,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十一号默默想了想,道:“那少年身着银袍,面白无血色。他的那柄剑剑刃幽蓝,散着些许寒气,话并不多。”
白兴眯了眯眼睛,淡淡道:“记得以后放亮点你那一对招子,现在人手不充裕,饶了你一条性命。若有下次,军法从事。”
十一号得了一条性命,大喜地连连磕头道:“多谢庄主,谢庄主不杀之恩!”随后跪地问道:“小人之后的任务,还请庄主示下。”
白兴皱了皱眉头,道:“先去拾掇拾掇你自己,给我去军营练三四个月,待到风波过去之后,再去开一家店就是了。”说着,摆了摆手,示意十一号赶紧滚。
十一号喜形于色的退了出去,却没看见身后白兴冲着仆人甩的一个眼神。仆人微微低头表示了解,随后南宫溟只听见了“咔哒”一声脆响,随后便是铲子挖土的声音。
南宫溟屏住气,待到那仆人将那具尸体埋好,回房之后,他也悄悄的退出了白兴的院落。临走前,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院落里面的两颗树,枝繁叶茂,比起庄子里面其他的树都要长得更好些,亭亭如盖。
而这边,白兴的屋子里,烛火燃了很久,直到子时三刻,一个身影从白兴的院落中出去,直奔着云州郡治而去。白兴回到自己的卧室,看向墙上挂的玄鸟图腾,躬身一拜,随后吹了烛火,自去歇息。
次日。
南宫溟卯时四刻起了床来,略洗漱了下,便在院内练剑。练着练着,已到了辰时二刻,南宫溟却浑然不觉。忽听得一阵拍手声,不由得停下剑法,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却只见白兴抚掌赞叹着好剑法。南宫溟收了剑,冲着白兴行了一礼,道:“承蒙白庄主照料,在下师命难违,需得快些赶往道门。之前担忧打扰庄主休息,看见庄主亲来,故而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