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选中卧底(1 / 2)
夕阳西下,太阳没有多少霞光,水鸟飞过江面,留下一圈圈涟漪;远处还是有些客船渔船,嘉陵江上潮湿的江风扑面而来,张松还是把头缩进了船舱里,张松没想到法正用这么别开生面的方式与自己见面,张松有种幻觉,仿佛这不是故友重逢,而是两人在密谋什么。
船家女悠扬的歌声传来,充满了韵律激荡,让人有种空旷的想象空间。船舱里点着油灯,视物没有问题,法正依然是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张松的的眼睛渐渐恢复了视觉,听着外面的水流声和船的速度,张松能判断出来,法正没有急事。嘉陵江在成都城外,要是向东,船很快就会脱离成都的范围,
“我很意外法正你出现在成都,尤其是见面的方式如此诡异。”张松的个子不高,但是声音洪亮,即便是低声,在狭小的船舱里也有一点回音:“你是代表哪一方来的,皇上,还是汉中王?”
“皇上。”法正笑着说:“我是来送一场富贵给你。”
“说说看,”张松没有拒绝:“我很怀念那年在长安的日子。”
张松是在暗示法正不要多弄出事来,法正不以为然地说:“皇上希望你投奔汉中王,在那里飞黄腾达。”
那就是要自己做卧底,张松不想去做什么卧底,对于名士来说,就算成功了,那也不是功劳,而是污点;假如不成功,那么就是一个死字。法正反而笑了起来,轻轻念道:“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王爷,王爷岂有意乎?
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刘焉暗弱,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王爷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袁绍,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王爷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王爷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张松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对于这段话几乎一听就记住了,顿时呆住了:“什么人写的,这几乎是为汉中王量身定做的;难怪皇上要把汉中王摆在南郑,法正,为什么不派这个人去见汉中王,是担心这个人真的这么辅佐汉中王?”
法正摇了摇头说:“你想多了,这是皇上写的。”
这回答让张松很纳闷,张松清晰的记得刘辩做的每一件事,要是刘辩有这等眼光,难怪两次两次亲征拿下青州、徐州、豫州和兖州。这不得不让他开始警觉,刘辩这么煞费苦心,绝对不会是让自己投奔刘协那么简单。张松问道:“要是我去刘协手下,需要我传递情报?”
法正大笑起来:“怎么会,那样岂不是浪费了这个机会……皇上说了,袁绍迟早会占据江东和长沙、零陵、桂阳等地,这个能证明你的眼光正确;真要是刘协起了反心,一定会因为刚才的那个思路来找你重用你,你什么都不要管,安安心心地做官,直到有一天,我军打进汉中,才会启用你。”
张松明白了,自己就是那个献城投降的人;张松犹豫地说:“我要好好想想。”
“担心没有回报?”法正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一座城池,可以吗?”
“那我要能做到那个位置……”张松只能说到一半,在刘协眼里,献计以后的张松不仅有才能,还是巴蜀当地的名士,刘协怎么会不用?一个太守不是小意思吗?做了太守,献一座城池算什么?
张松有种憋屈的感觉,法正说的一切都有可能成为事实,面对青铜司的布置,张松只能叹服。张松硬着头皮对法正解释:“法正,你们对我的信任我感到由衷的感谢,请让我向皇上表示感谢。”
“张松!”法正很享受站在高处的感觉,用睥睨的眼神鄙视一下张松说:“你现在是不想出人头地,还是打算跟着刘焉混下去?”
“我没想过这方面的理由。”张松显得有些巴结:“我还是想为大汉多出一份力。”
法正却跺脚道:“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理由,要知道,皇上已经拥有绝对优势……留给我们建功立业的时间不多了。”
“我要回家好好想一想!”张松失神地张了张嘴,随即打起精神说:“法正,皇上真正控制的也不过幽、冀、并、青、兖、司隶,其他雍、凉、豫、徐四州只是名义上的,就像袁绍的扬州一样。”
法正憋住笑,他太清楚张松什么性格,只要表现出兴趣,那么久很有可能答应;法正其实是个健谈的人,这次能够有机会表现一下,让他非常兴奋:“皇上是希望大家不要乱动干戈,难道你认为刘焉、刘协、张鲁之间不会有故事?”
张松松了一口气,谈到巴蜀内部,张松肯定比法正一个外地人更清楚:“刘焉靠东州军压制本地士族大户,加上这两年的血战死了不少人,现在正是一个洗牌的阶段;张鲁还不是靠着他妈才能风生水起,原本刘焉打算让张鲁呆在汉中……”
张鲁悚然而惊,谁说刘辩那边不清楚巴蜀局面,让刘协到汉中,无疑是一手妙招,注定刘焉与刘协要有一场龙争虎斗;无论谁是胜者,都需要刘辩表示不再追究,否则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巴蜀之中,威望最高的两个人就是刘焉与刘协,在此关键时刻,除非两人联手,否则这个局就解不开。
法正明白张松想通了,调侃道:“你也可以把这个计策献给刘焉,或者劝说刘焉投靠刘协也行,只是我听说成都的宫殿都造好了,南郑的还没有动工。”
“该死的,你们在益州、汉中到底安插了多少人?”张松晓得对方给的信息量太大,他已经不想谈下去了;法正却不打算放过他:“你也明白,益州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刘焉做了这么多,怎么会屈尊于汉中王之下,迟早是撕开脸面的斗法。后面我们不用见面,你要是去了南郑,同意加入我们,就在南郑买一座宅院;等到我们进军的时候,我会亲自来和你联系。记住,还有比我们更强大的势力,不管何时何地,都不要暴露自己的本意,不要想着主动联系我们。希望我们再在成都想见的那天,天下太平。”
显然,法正的条件是绝对不会让人满意的,两人喝完一餐酒也就散了,张松在几天失望的激动后,想明白了所有的问题,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法正坐上去荆州的船,心里还在想着,刘辩是怎么知道张松这个人?
郭嘉只是问了自己和张松的关系,确定有这么一个人就下达了任务,天幸那段计策太过精彩,终于让张松同意了。可是那样的计策真是刘辩想出来的?法正失笑摇摇头,这是一个跟让人难猜的皇帝。不过这一趟也没白来,刘辩让自己去找一个叫黄忠的老兵,在荆州蛰伏,足以看到,江南才是将来的决一胜负的战场。
船行走了半个月到了江陵,在繁华的江陵城内,法正才听说袁绍已经打到长沙了,零陵、桂阳自己被攻克,刘辩不得不让侄子刘虎坐镇长沙,另外派蔡瑁带领水军助战。法正便不急着去长沙。只不过四天,长沙太守张羡倒戈,袁绍攻占长沙。刘虎、蔡瑁灰头土脸地回到江陵,
法正手中有三个联系人,都是郭嘉预先安排过来的,一个在江陵开着药铺,一个已经混入刘表军中,还有一个在江陵开酒肆。法正和三个人接上头,很快就锁定了黄忠本人,箭术超群,有个生病的儿子,这个病不是天生的,而是后来腿上长了一个瘤,越长越大,以至于不能行走;黄忠在军中不得志,加上儿子的病情,有些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