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2 / 2)
一听这话,其他人都看向沈清远。
周修林接过话,“陆世子这么一说,是有几分像。”
视线移到沈清远面上,裴行璟仔细的打量他几眼,宋清辞眉眼确实和沈清远很相像,不过宋清辞是女儿家的润秀,沈清远则多了男子的冷硬。
“我与平宁公主有几分相似?”沈清远只远远的见过宋清辞一两次面,对她并不熟悉。
陆怀瑾感叹着,“说起来你们名字中都带着一个清字,又长得像,这是缘分啊。”
这时候,盛厉进来,“殿下,长安公主与平宁公主到了。”
裴行璟淡声道:“让她们进来。”
眼见两位公主来了,陆怀瑾、沈清远等人告退,出去屋子的时候,恰好与宋清辞还有裴云蓁碰面。
沈清远作揖,“卑职拜见两位公主。”
“沈大人不必多礼。”沈清远是沈太傅的儿子,宋清辞知晓他的名讳,但甚少见到他的面。
今日近距离一见,沈清远随了沈太傅的好相貌,但是周身的气质冷冽,身形硬朗挺拔,那双眸子看人时,带着
几分审查和锐利。
太子身上的气质是矜贵和威仪,让人不由得俯首称臣。
沈清远则是带着几分冷厉,就像一块厚厚的冷冰,没有触碰上去便感觉到凉意,眉宇间是超出同龄人的沉稳,应当和他金吾卫的官职有关,不严厉一些,没办法震慑那些惹是生非之人。
直起身子,因着刚才陆怀瑾说的话,沈清远特意多看了几眼宋清辞,细细看来,平宁公主的眉眼是与他有点相像。若是小妹没有走丢,如今的年纪和平宁公主一般大小。
沈清远又一作揖,“卑职告退。”
宋清辞跟着裴云蓁进去屋子。
裴云蓁直接道:“三哥,从明日起要上射御课,你若是这会儿得闲,给我和清辞挑几张合适的弓吧。”
宋清辞面上带着浅笑,“我和蓁蓁是外行,对弓箭不怎么了解,要麻烦殿下替我们选一张弓。”
裴行璟起身,看了宋清辞一眼,领着她和裴云蓁去往另一个房间。
东宫也有校场,旁边的房间里摆着着各类武器。宋清辞环视一周,一列列的戟戈枪矛整齐摆放。
裴行璟给宋清辞和裴云蓁各挑选一张弓,男子用弓没有那么多讲究,比拼的是力道。女子不能这么随意,宋清辞拿到的长梢弓,上面雕刻着鎏金牡丹花纹,重量很轻,小巧又精致。
裴行璟解释道:“长梢弓适合初习者,容易上手,速度也不会太快。”
宋清辞点点头。
裴行璟又给她们二人讲解一些弓箭的使用方法,宋清辞和裴云蓁有了大致的了解。
裴云蓁试探着拉了一下手中的弓,“三哥,你平常用什么弓?”
太子走过去,将一张黑漆刻四爪蟒纹弓拿过来。
裴云蓁一手刚接过,“呀”了一声,赶紧另一只手伸过来使劲,“好重啊!”
宋清辞好奇的接过来,和裴云蓁一样,一下子感觉到了重量,“殿下,您给我们挑选的弓很轻,我还以为所有的弓都是一样的,没想到您的这把弓这样重。”
她又笑起来,“若不是有殿下指点,我和蓁蓁估摸着就是随便选一张好看的弓,到时候可能都拉不开弓。”
和裴行璟使用的弓一相比,她和裴云蓁的弓,看起来好看却没什么实际用处,估计连
五皇子、六皇子使用的弓都比她们俩的要重一些。
裴行璟将那一张黑漆弓从宋清辞手里拿过来,“你们力道弱,拉不开这样的弓。”
接着他话音一转,“若是公主每日多吃一点儿,倒是还有可能拉开这样重的弓。”
“殿下。”宋清辞嗔笑着看他一眼,太子为了督促她多吃点肉食,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一段时日裴行璟常去抽查两位皇子与她们几人的学业,离开东宫时,宋清辞又随口问了一句,“殿下明天会去校场吗?”
裴行璟低沉出声,“公主想让我去吗?”
宋清辞脸一红,太子刚才那句问话太暧昧了些,什么叫她想让他去吗?
“殿下若是能来,我当然高兴。”
裴行璟唇角的笑意柔和,“公主第一次射箭,我自然不会错过。”
宋清辞盈盈的眸子看着他,有些撒娇的意味,“若是我射得不好,殿下不许笑话我。”
裴行璟话里带着些宠溺,“若是你射的不好,我来教你射箭。”
*
沈清远回到府,第一时间去到沈夫人的屋子里,他停在门口,屋里的女人坐在窗前,明明是明丽姣好的长相,即便上了年纪,仍是保养得当,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神色却带着轻浅的迷茫,和煦的春光透过轩窗洒在她面上,越发显得她的面容有几分苍白。
沈清远脚步顿在门口,片刻后进去屋子,周身的冷冽尽数褪去,“母亲,我回来了。”
沈夫人回过神儿,微微笑着,起身走过来,“今个怎么回来的晚了些?”
沈清远道:“下值后,儿子跟着陆世子等人去东宫与太子议事。”
沈夫人看向他,轻声询问,“与太子议事?清远,你父亲从来没有掺合哪一党派的斗争,你可是准备站在太子那一边?”
沈清远并不避讳,“儿子确实有太子有几分往来,但今日去东宫,乃是有正事要商议。金吾卫日夜巡逻,然而近一段时日出了事端却没有及时察觉。一家铺子半夜时分被仇家故意纵火烧毁,还有些小贼入户盗窃,更甚者几个人牙子明目张胆的在街道上哄骗那些孩子,将那些孩子迷晕。”
“事发之地都是金吾卫巡查过的地方,却没有及
时发现异常。想来是金吾卫中有人收受贿赂,故意替人牙子隐瞒罪行,方便那些人行事。太子也知道这些事,下令严格排查金吾卫,不可有失职渎职之行。”
沈夫人轻轻点头,“应该这么做,那些人牙子都是坏良心的,拐走了孩子,一个家就毁了。清远,你如今在金吾卫日任职,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尽心尽力。”
沈清远知道沈夫人的心病,自从小妹被拐走了之后,沈夫人最关注的事情便是幼童走失的案子,还会出银子资助那些困难的人家,“母亲放心,儿子知晓的。”
沈夫人又出声,“你和太子有往来,为娘也不反对。太子虽然成为储君不久,可他推行的政令是在为万民谋福祉。你父亲是读书人,有些清高,不掺杂党派争斗。若是他反对你和太子往来,为娘来说服他。”
“多谢母亲。”沈清远笑了笑,“父亲不是迂腐之人,想来不会干涉儿子的选择。儿子幼时不爱读书,只爱舞刀弄枪,父亲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强迫儿子弃武从文,顶多就是训斥儿子几句。每次他一发火,小妹就趴在父亲的膝头,拽着父亲的袍子,珠珠那么小,就已经知道替儿子求情了。”
沈清远猛地停下来,面上涌现几分懊悔,许是今日见到宋清辞时想起了自己的小妹,于是他在沈夫人面前不由得提起了沈珠珠。
自从小妹被拐走后,她就是沈家人心中的一道疤,提不得碰不得,一碰就是隐隐的刺痛,哪怕过去了十二年,这道疤仍然未结痂,和血肉融合在一起,永远没有愈合的那一天。
沈清远很少会在沈夫人面前提起小妹,省得惹她悲伤。
沈夫人眼里湿润起来,低垂着头,过了一会儿神色恢复正常,“珠珠懂事又乖巧,小小的一团,还没有我的膝盖高。有一次我打马球回来后,她拿着帕子要给我擦汗。”
沈清远垂着眼眸,沈夫人难过,他又何尝不伤心,只是他们还要继续过着日子,只能将所有的悲伤掩藏起来。
“母亲,再过不久大皇子要举办马球赛,您若是愿意,儿子跟着你一道去看看。外面春光正好,母亲还是要多出去走一走。”
沈珠珠被拐走那一日,沈夫人
和几个世家夫人约着一起去打马球,沈清远一个人带着沈珠珠出门,最后却出了意外。
沈夫人一直觉得是因为她而造成了意外的发生,若是那一日她不去打马球,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女儿,这场意外便不会出现。
从那以后,沈夫人再也没有参加和观看过任何马球赛,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拒绝,“好。”
沈清远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她是当家主母,一直窝在家里不像一回事儿,总是要出去为沈清远相看妻子。
*
魏五郎一脸不情愿,“表哥,你让我去接近平宁公主?你可不能这么坑我啊!”
四皇子裴行煜眉头皱起来,“尚了平宁公主,你就是驸马,虽然她是前朝公主,可在吃穿用度上面,和其他几位公主没有什么差别。”
魏五郎依旧不情愿,“那也不行,我又不知道平宁公主长什么样子,成了驸马,我还有前途吗?”
魏五郎无才无德,只有那一副皮囊有几分看头,所以他眼光颇高,只喜欢貌美的女子。
裴行煜皱着眉没有出声,魏五郎即便不成驸马,也没有什么前途可言,家世、才华样样拿不出手,在国子监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至今仍是白身,未能考取功名,还不如尚了平宁公主。
况且,这会儿魏五郎不愿意,等他见到了宋清辞,怕是眼睛都要看直了。
裴行煜心里对宋清辞有几分不可言说的心思,只是他断然不可能娶宋清辞为皇子妃。得不到总是让人觊觎,越是抑制,这些隐秘的心思越是如春草般蓬勃生长,在他心头生根发芽。
裴行煜自是不愿让宋清辞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干系,还不如让魏五郎尚了她,他这个表弟性子懦弱,即便以后他强占了宋清辞,也不敢声张出去。
再加上宋清辞和宋萧的关系,等宋萧现身的时候,只要宋清辞掌握在他手里,应该能派上用场。
裴行煜道:“明日无逸堂要开射御课,你跟着我一道进宫。”
魏五郎满心满眼满肚子的不情愿,他没有进宫的资格,并不知道宋清辞长什么样子,可他总觉得,一个长于宫外、回宫才两年的公主,行为举止该是透着贫家出身的粗鄙,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和金枝玉叶的公主,,网址,: